最好的机会不是现在,因为现在,不提这满身恶名,单论实力,韦海池便是那刀俎,自己只能任人鱼肉。
三年,最多三年,到时韦海池再怎么拖延,也只能容忍自己出宫立府,难点是如何达成赴藩。
大周亲王虽有分封,可自从高宗帝时,就严控亲王赴藩,更何况自己如今的状况,韦氏防心不去,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自己脱离掌控,离开长安城这座监牢。
目标虽然明确,然而要达成计划却是千难万险,一想到前途仍然被阴霾笼罩,贺烨的满腹郁火简直将心窝都烧得发烫,手里的书单在案上重重一拍,吓得扈娘一个冷颤,几疑自己行事出了差错。
“你可去过余味轩?”贺烨蹙眉问道。
“妾身不敢自专。”虽扈娘忐忑不安,可她这话却让贺烨松开了眉头,看了一眼低垂着面孔的女子,微微颔首。
“你不敢擅作主张,这份谨慎不错,今后也当如此,罢了,找个机会,我来促成你与小百万交好,购书这等小事,将来便成了自然而然,你须记得,这事与柳十一娘没有分毫干系,不要对人提起。”
了确此桩,贺烨这日依然在平康坊纵饮,当扈娘出场表演剑舞时,活阎王端着酒盏狠狠环视全场,让那些对扈娘美色垂涎三尺的好色之徒悚人心惊,个个都低垂了脸,一身正气地跽坐着,连击节叫好的胆量都没有,当然也有不少真正欣赏扈娘姿容与技艺的文士,暗暗惋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糞上,可任是如何愣头青,也不敢挑衅“豪无人道”的晋王殿下,也就只能扼腕长叹而已。
留宿销金窟,次日晋王回宫,袖子上全是脂粉香息,这让立赶着上献殷勤的灵药好不妒恨,只她也知道晋王的脾性,半点不敢显示出来,服侍着沐浴更衣后,待晋王打着呵欠去应付授课的夫子,灵药咬一咬牙,终于决定去太后跟前告一告黑状,大王如今心思,全在宫外的贱人身上,对自己越发冷落,这不利于太后的筹谋,必须扭转过来,要么干脆让太后将那贱人召入后宫,保管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灵药连借口都想好了,晋王留连勾栏,为个妓子对贵族子弟动手,这可大伤皇家声誉,太后若置之不顾,纵容“捧杀”的意图岂不明显?太后一贯惜重名声,应当会有所顾忌。
只一到含象殿,灵药却被阿禄阻止在外。
“太后正在诏见莒先生,嘱咐不让打扰。”阿禄笑面迎人:“姐姐若有要事,不妨由鄙下转告。”
灵药想到太后眼下的操劳,自知若无要紧不会得到诏见,而阿禄又是她一手提携,倒还信得过,便将一肚子的忧虑如实倾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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