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凉风从耳边刮过,低头就是能摔死人的高度,温子河紧紧搂着他,在耳边解释,他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反倒因为耳朵里被吹进淡淡的温热气息,加之身体紧挨带来的摩擦,身体不由自主地又起了一回火。
他终于是受不了了,想微微拉开二人的距离,不料太过手忙脚乱,从空中栽了下去,害温子河又捞了他一回,还错过了向那个妖怪出手的时机。
好在摔下去的那刻,他身上的异常状况已消,总算是没将他的龌龊心思给漏出去。
那边关凝已经大致说完了方才的遭遇,温子河看了一眼狼藉的地面:“他说他就是支山,本名叫做岐?”
“嗯。”关凝点头,“他说是段鸦杀了我师父……夺走了缝衣。”
“未必可信。”温子河摇头,被风吹乱的发丝在脑袋上不安分地乱晃,“你师父失踪的时候离段鸦造反,还有两百多年,那个时候段鸦有没有二心都很难说,何况是带着鸦羽去谋杀一家之主。”
想来段鸦的遭遇也是有点憋屈,鼠族家主也好,曾经的手下也好,一个两个争先恐后地要他背黑锅。
“但是段鸦造反时所使用的那把剑,与我师父的缝衣非常相似。”关凝沉吟道,“当时我没有细想,现在看来,如果段鸦有意隐藏了那剑的真正威力,又在剑身做了改变,旁人一时间很难将缝衣与它联系在一起。”
“段鸦提到过,五百多年前,捡到了奄奄一息的支山。”温子河回想了一下,道,“既然身受重伤,便看不出实力好坏,加之来路不明……他为什么会将支山收入自己的私卫?若是当时支山身上带着某样东西,将它作为请求庇护的礼物,倒是还说得通些。”
“您的意思是,支山将岚大人的剑偷走,然后献给段鸦,留在了他身边?”毕尧问道。
“有这个可能。”温子河说,“他将段鸦推到我们面前,不管我们信不信,都得跟着查龙角剑的去向,实在是很聪明。”
他顿了顿,看了关凝一眼,暂且抛下了对那一干阴谋的思索,柔声道:“你需不需要调整心情的时间?”
关凝站在花丛中,神色凄惶,目光却坚毅,她摇了摇头:“我长这么大了,遇到点事情就哭哭啼啼的,没个头绪,多让师父瞧不起……”
那话说到后头几个字,已然带了鼻音,关凝却仍是倔得很,咬牙想把话说完,但扛不住鼻尖泛上来的酸意,憋得眼睛通红。
“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半晌,她认输般低声道,“我一个人,就一会儿。”
“我在这里。”破天荒的,毕尧无视了关凝后头那句,一副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要杵在这里的架势。
温子河估计他是不放心关凝一个人在此,闻言点点头,看向陆夜白:“那我们先走吧。”
后者闻言,就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狗,往他身边一站,这回倒是不知道为什么保持了点距离,反而让他有些不习惯了。
走出几步,陆夜白回头看向花丛里站立的一男一女,觉得他们甚是般配,能给人一种天地间唯独二人在此,互相扶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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