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如此顺从,甘松倒有些不习惯了,本来按照他的情况,是可以适当出去走走的,只是温子河从小就有些没轻没重,不将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儿,甘松担心一旦将他放出去,他又生出什么事端来,才下了禁足的命令。
现在见温子河如此配合,他口风也不由得松了松:“若是憋的闷了,偶尔出去散散步吧,不过切要保持气和心静,心无旁骛。”
温子河微微颔首,却仍是不动,好像出去走走对他而言,并没什么吸引力,他更愿意在这里躺着瘫着,怎么舒适怎么来。
甘松收拾了东西,便带着弟子出门去了。
听到房门轻轻合上的声音,前一秒还没骨头似的软在榻上的温子河,后一秒就迅速起身,再次不走寻常路地从窗子里溜了个没影。这身姿矫健、动作迅捷的,压根不像个中毒之人,若是让甘松见了他这“散步”的方式,定然后悔方才一时心软,没将人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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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夜白碍于伤口诸多,只能平躺着,但是没过一会儿,便会按捺不住地偏头看向身侧。里侧枕头上还留着有人压过的微微凹陷,闭上眼睛,昨夜那人长发如墨的样子便出现在眼前,撩得他心慌意乱,恨不得立即爬到温子河的屋内去。
他没煎熬多久,便感到窗户边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响动,随后,有一个东西轻轻落在了他的鼻尖,砸出个清香四溢。
温子河已然翻窗进屋,走到床边,笑盈盈道:“过来的时候见着桃花开得甚好,折一枝给你看看。”
其实是他早晨翻窗溜回去的时候,瞥见后院里几株桃花开了一树纷繁,甚是惹眼,才想着回来的时候给陆夜白带一枝,也算天时地利,溜过来的时候院子里没什么人,才让他做成了这件事。
陆夜白伸手将那一枝小小的花枝举到眼前,看一眼花瓣,随后目光又落在了温子河身上。
温子河自到凤栖山之后,就变回了做妖怪时的模样,长相无异,只是原先的短发成了泼墨般的青丝,此刻随意地披散在白袍上,显得整个人很是清逸淡雅,那一双桃花眼,又给他添了几分风致。
他仓促间翻窗进屋,还不忘折一枝桃花,倒是像极了古代的那些个极擅风月的fēng_liú才子。陆夜白联想到方才那人熟练溜走的动作,纵然明白温子河往前有些情史也不为过,一丝压不住的醋意还是飘了出来,他轻轻晃了晃手里的桃花:“这花摘得尤其好看,想来是桃树上最美的一枝。莫非少主从前练过?”
温子河有些不明所以,随意道:“摘花么,还用练?”
陆夜白幽幽道:“熟能生巧,才能摘出这么好看的花来。”
“犯什么毛病?”温子河兴冲冲地送了枝桃花,却招来这么一句酸溜溜的评价,差点被气笑了,在他床沿坐下,“就摘过这一枝。”
陆夜白倒也不想追究温子河过往的风月,只是情景所至,不由得多想了一些,这会儿听到自己这花是独一份的,之前的醋意立刻跑了个没影,他有些黏人地往温子河那边靠了靠,带着一声餍足的长叹:“死而无憾了。”
“什么混账话!”温子河笑骂道,伸手去拿陆夜白手中的桃花,“还要不要?不要我拿回去。”
“要。”陆夜白急忙将桃花往怀里一送,顺便将五指扣进温子河的手,他本想顺带着耍个流氓,未曾想过那只手上寒意透骨,肌肤接触的一瞬间便让他凉了个透彻,原先盎然的春意立即烟消云散,他抬眼对上温子河的目光,声音一沉:“你这……怎么弄的?”
作者有话要说: 坏消息:课好多!
作者吐了一口血擦干之后默默的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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