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白哑口无言,上一次他以“噩梦”为借口,遮掩了自己见到的一切,而这一次,他却是真真切切地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大雪封山,目光所及之处,满目皆是苍茫的白色,夹杂着细雪的寒风在身旁席卷,他一个人沿着雪地上的一串脚印往前走,那脚印蜿蜒漫长,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印渐渐将前面的脚印覆盖,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片雪白的地面上,忽然出现了斑斑点点的血迹。那血迹在白得耀眼的雪地上显得分外刺目,沿着脚印向前方一路铺展开去。
他的心毫无征兆地开始狂跳,催他加快步伐。一路跑到了血迹蔓延的尽头,他一瞬间便看清了那里的景象,刺骨的凉风瞬时从四周侵入他的身体,贯穿他的四肢百骸,他整个人就像被冻住一般,僵立在了原地。
在血液铺成的道路的尽头,温子河躺在地上,一身与雪同色的白衣,悉数被浸润成了鲜红的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 至于这两个人为什么睡在一起但是不开车…想一下小白之前的伤势就知道啦!
温肯定不会主动撩,要是小白主动撩了反而因为打不过温被压……那不是亏大了!(由此可见小白非常心机的呢
第71章 原来
“那你信么?”那股心悸的感觉还压在心头挥之不去,陆夜白靠着手中传递过来的熟悉温度, 和对面那人淡淡的呼吸, 才勉强拉回了自己颤抖着的神智。
温子河搭上他撑在自己耳侧的手, 轻轻用力, 便将他的手放了下来, 随即牵起他的手, 带他往门外走去:“你如果不愿意说,那么, 我也就只好信了。”
“这个回答还真狡猾啊。”陆夜白顺从地随他往外走, 扑面而来的凉风让他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不少, 他吐出一口气, 抬手压了压自己的心口, 感觉那一抽一抽的痛感还在,只不过暂时被眼前的这种安心感给掩盖过去了一些, “你在怪我对你不坦诚。”
温子河带他到了走廊, 望着外面细雨,轻声道:“没有怪你。只是如果你有想法, 不和我说,我当然就不知道了。有时候两个人相处, 难免误解, 我做不到让你称心满意。”
他隐隐感觉到, 其实他和陆夜白两人,在某些方面是有些相似的,他为了不让陆夜白担心, 会刻意掩盖自己的一身伤病,而陆夜白几次三番从梦里醒来,不是满脸泪痕,就是一副极其缺乏安全感的样子,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在梦里遇到了什么事,却不愿开口说。
都说人的意识会相应地折射进梦里,那么陆夜白的潜意识里,到底藏了多少惊恐不安的情绪?
这些负面的情绪里……会不会有一部分是因他而起?
这样想着的时候,温子河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陆夜白将他的手贴到自己心口,轻轻地说:“不会有误解,也不会不满意……当然,你抛弃了我,就不满意了。”
“我怎么会?”温子河一挑眉。
陆夜白只是紧紧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细细用心跳去感受那人手上的温度,生怕下一秒这熟悉的触感就会消失,轻声道:“这可是你说的,今后我就是赖上你一辈子,你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温子河应道:“好。”
陆夜白心口那抹抽疼总算淡去了一些,将人搂在怀里,似是不知足般强调道:“也不能将我一个人丢下。”
……无论生离,或是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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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消息?”段炎鳞从座椅上起身,厉声道,“怎么全族人搜他一个,都搜不出来?”
来报的侍卫答道:“鸦公子院中起的那场火烧灭了众人留下的痕迹,在山中四处搜寻了,也没有少主的踪迹,甚至连一丝残余的妖气也探不出来。如果要出山寻人,更是无异于大海捞针。”
段炎鳞点头道:“是有些难,你去问一问乌衣那边,如果一时间寻找支山没有头绪,那么便先集中精力,去将少……子河找到吧。”
侍卫领命退下,一直坐在一旁的段予铭才开口:“父亲为何一定要找到子河不可?我们心知肚明,他并没有做出伤害他人性命的事情。”
“予铭,你按照我说的,用了那帝流浆。我还当你终于以大局为重了,怎么现在又心软了?”段炎鳞回头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子河他永远是个祸患,你也说过叫他放弃那个人类,转而站到我们这边是不可能的。那么,为了最后能够成功地剿灭应晦,我们当然要清扫掉所有的障碍。”
“在您眼里,他是障碍。”段予铭轻声道,“在我眼里,他永远是朋友。”
段炎鳞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优柔寡断,这点不像他:“你当他是朋友,那也要看人家将不将你当做朋友。你一片好心地对他,他怎么样?烧了你哥哥的房子,企图夺得龙角剑……这些你别说不是他做的。你带了侍卫去救他,我没有干涉过。但是,我这当父亲的要说一句话,你别觉得不中听,不是所有事情都能‘以己度人’,心与心之间,总是隔了一层皮囊的。你背着我去救他,可要当心救回一条中山狼。”
闻言,段予铭一惊:“您怎么知道我去救他……那您为何没有阻止我?”
“你从小到大,我从未强迫过你什么。如果当时我带人去你给他准备好的藏身之处,将他们都抓了回来,那么只怕自此以后,你与我这个做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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