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一刻钟,小舅舅在岔路口出现了。朗毓蹑手蹑脚地跟在后头,走几步便一闪身躲进草丛,搞得小舅舅没注意到他,他自己倒把贼喊外起劲儿,巴不得人家发现似的。
但是胡愧槐岂能不知道他在跟踪自己,大冬天的,林子里一没鸟叫二没虫鸣,又阳光正好没风声,身后的动静不要太明显。
所以在跟出几条羊肠小道后,朗毓茫然地发现还是被小舅舅甩掉了,他气急败坏地顺着几条小路来回踱步,干脆走上小树林儿里想碰碰运气,走着走着迷路了不说,还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
朗毓以为那是小舅舅,又小偷儿似的掂着脚尖儿摸过去,这到了地方一看吓一跳。
只见有个背影熟悉的男人臂弯里搭着两条白腿,腰身不住动,嘴里念叨着:“杀杀杀,老子这就给你弄死那个外来户,你夹紧点儿,给老子伺候爽了,老子啥都答应你!”
嘿,朗毓琢磨着,这声音不是朗二叔么?他要弄死哪个外来户?
又听有个顶沙哑的女声,用一口破锣嗓子断断续续地应道:“我夹紧,夹紧!达达爽不爽?”
朗毓莫名有点儿紧张,朗二说:“达达还不够爽,好儿,你跪下来,让达达走个后道儿!”
这一男一女一阵窸窣,朗二抽出家伙让开身后,赫然露出余春梅痴呆疯傻的脸来,她只披着件脏棉袄,把一对奶牛似的大胸脯和白花花的身子露出来,又像狗似的跪在地上,扭过头对朗二道:“达达,办完这事儿,你就把那小灾星的脑袋给我拎来,到时你想怎么耍就怎么耍。”
“好儿,”朗二痛快地应承,“你放心,老子说到做到,等这遭完事儿,我立即给你削了胡愧槐的脑袋。”
朗毓一听这还了得,妈的当我们家没人了吗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要削我小舅舅的脑袋?当即心头火起,要冲过去抓他们一个现行,刚迈出一条腿猛地被人捂住嘴,往后一扯,撞到一人怀里,从这手上的触感和这人身上的味儿,朗毓就安静下来,瞟了眼小舅舅目视前方的脸。
且说这余春梅本是个正经的妇道人家,虽然略有些短见、爱慕点儿小虚荣,但也是个一心相夫教子的普通农妇,坏不到哪儿去。
只是她男人黑子身体不好,再加上祖上三辈都是困难户,因此穷惯了,也穷怕了。黑子在时,俩人还有个照应,日子虽说艰难却总还有希望。可黑子这一死,连带把余春梅对生活的那点儿好念想都带走了,再加上当日凤把头说的那些话,让她总觉得世道不公,别人抢走她男人还要抢她的娃儿。
她起初为把儿子留在身边只不过是装疯,但是时间一久,她心头的仇恨加上日积月累的被迫害妄想症,竟然慢慢变成了真疯。每□□不蔽体疯疯癫癫在岛上闲逛,刚开始是鳏夫老庆头儿先搭上的她,搞了两次后食髓知味,再加上余春梅任凭摆布,让老庆头儿愈发胆大包天,只要堵到她也不管青天白日还是荒郊野外,时刻发情乱搞。
这丑事儿被朗二给碰到两回,朗二起初死瞧不上这样的余春梅,后来秉承着不睡白不睡的心态也跟余春梅搞了一次。
他发现余春梅在这事儿上相当放得开,让做啥就做啥,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宰了胡愧槐那小灾星,但是男人在床上的话一向不能信,况且那会儿胡愧槐早不知道哪里去了,只要嘴上哄她开心,根本不用付诸于实际行动。
那朗二跟余春梅两个,把前面后面一块儿使了个遍,上面下面一气儿搞了个痛快,花样齐全招式新颖。给未经人事的朗毓吓得魂不附体,小心脏砰砰直跳,脑袋是木的,底下的棍儿却是硬的。
他对于人体构造也只明白生物课本上的那一知半解,大概知道人是怎么来的,具体过程一概不知。
岛上的男女谈恋爱,又表现的羞涩甜蜜,搞得他们这帮青少年都觉得腻腻歪歪,本来以为这事儿就是拉拉小手亲亲嘴儿,是个既矫情又美丽的画面。现下碰到现场直播真受不了,觉得这事儿又肮脏又丑态百出,实在让人不忍直视。可他心理上排斥,生理上又控制不住自己,看到朗二爽得不能自已时,朗毓恨不得灵魂出窍来个角色互换,也体验一下那是什么滋味儿。
如此,朗毓着实给刺激到了。就连想要跟凤把头出海的夙愿都暂时抛下,脑袋里一刻不停地想着那事儿。有些地方想不明白,应该说他对这事儿为何是这种形态就压根儿不明白。
为啥他们要这么做?这么做对吗?人人都是这么做的吗?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有什么用处?
在这一个个云山雾罩的问题背后,时刻浮现出朗二和余春梅做那事儿时的场景,一想起这些画面,朗毓便坐立不安气血上涌。熬过了头一天晚上,第二天晚上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在月上柳树稍后,爬上炕去,问他枕着胳膊看书的小舅舅:
“小舅舅,他们……就昨天,那个朗二和余春梅,他俩……你知道他们那是在干嘛么?”
小舅舅小幅度地勾起嘴角,又很快压下,等放下书时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便宜外甥,挑挑眉。
朗毓只能从他的表情猜测他想说的话,“你这是知道啊,还是不知道?”
小舅舅垂下眼帘,拉过朗毓的左手,在掌心里写:“你想知道?”
朗毓抽回手时狠狠搓了搓掌心,跟猫挠儿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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