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想要追上侯子宁,已经是难如登天。
崔砚秋皱了皱眉,他不想看到杀死自己的凶手在舞台上载歌载舞,于是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屏幕里却还是同一个身影。
他丢下遥控器,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又叹了口气,他今天本就心情不算好,此时看见了仇人,心中的烦躁有些难以抑制。
他看了一眼表,发现竟然已经临近十二点了,一天没吃饭地熬到半夜,虽然并不觉得饿,他却忽然想起了方渊柳前一天让他好好吃饭的叮嘱。
回想起方助理唠叨着碎碎念的样子,崔砚秋心中的烦躁不明原因地散了几分,他勾起嘴角笑了笑,不再在意电视里的节目,起身前往厨房。
崔砚秋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翻找着冰箱,在把冷冻层的抽屉都抽出来细细找了一遍后,他终于从一个角落找到了唯一一袋能吃的东西。
然后他就看着手里那袋速食春卷陷入了沉思。
与方渊柳鸡鸭鱼肉丛中过,刀尖还滴血不沾的厨艺不同,崔砚秋不会做饭,甚至连泡面都要小心别烫到手。
他试图把手里这袋春卷炸熟了,结果单开火就试了四次,最后火点起来时还差点燎到头发。
终于完成了第一个步骤,崔砚秋趁热打火地架上了锅,然后回忆着平日里方渊柳出神入化、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猜测下一步要做什么。
似乎要倒油?
于是崔砚秋翻出油来,对着正烧着的热锅倒了下去。
霎时间热油飞溅,崔砚秋备受惊吓地跳了起来,两步撤到了离灶台两米远的地方,他心有余悸地看着炸得霹雳吧啦直响的锅,觉得厨房这地方当真是修罗场,太可怕了。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崔砚秋忽然很疑惑,他前些年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嘴那么挑手却那么笨,竟然没把自己饿死。
回想了半分钟后,他得出结论,之前是靠外卖,如今则靠方渊柳,这么说来方助理作为他各种意义上的衣食父母,当真是十分重要。
又折腾了十分钟,崔砚秋终于烧热了油,然后把春卷扔了进去。
几分钟后,崔砚秋熄了火将春卷盛出来,对着盘里金黄色的成品长吁一口气,感慨一句做饭这活当真是不容易。
虽然崔砚秋不擅长做饭,但他擅长吃,因此单凭看色泽也能把火候把握得刚好,他咬一口春卷酥脆的外皮,挑了挑眉,在心里给这顿饭评了一个八分。
若是再加上一分的辛苦分,岂不是达到了优秀的标准?崔砚秋对自己的厨艺初尝试十分满意。
别人一口小酒一口肉,崔砚秋吃饭时却是一口ad钙奶一口春卷,他倒是也十分满足,只是吃到一半时却突然听见了门铃声。
崔砚秋看一眼表,发现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他有些惊奇谁会在大年初一的凌晨来找他,其实能找到这里的人本就不多,只是最有可能的那个人分明已经回家了。
崔砚秋起身去开门,却见到来者竟然真的是方渊柳,他有些惊讶道:“渊柳?你怎么来了?”
方渊柳站在门外,他看了一眼崔砚秋,突然目瞪口呆状结结巴巴道:“爱、爱、爱豆?”
☆、年夜与登堂
冬夜凌晨,气温本就低,不知何时起又下了一场小雪,雪花飘飘洒洒地自空中落下,在灯光的映射下炫目而漂亮,却又平添了几分寒意。
方渊柳其人在着装上极有个性,他常年穿一身西装,今天出门时又匆匆忙忙,连大衣都没穿,三件套完全无法抵御这份寒意,他此时被冻得嘴唇都泛白。
崔砚秋连忙开了门迎他进屋,方渊柳却结结巴巴地叫了他一声,然后就愣愣地站在原地。
崔砚秋困惑地歪了歪头,不知道方渊柳这是怎么了。
看见崔砚秋的动作,方渊柳被可爱得倒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因此一路窜进了气管,倒是让他找回了理智,他留下一句:“爱豆我先去车里拿点东西。”就又转身跑了。
崔砚秋一脸茫然的眨眨眼睛。
风吹散了方渊柳说话时哈出的一团雾气,进而吹到了只穿衬衣的崔砚秋身上,他打了个寒颤,连忙掩上门,决定先给方渊柳倒杯热水。
而方渊柳一路跑回自家车库,仔细地关好门,然后难以自制地嚎道:“啊啊啊啊啊嗷嗷嗷!爱豆怎么那么帅!”
方渊柳刚才还冻得嘴唇发白,此时倒是激动得面色红润。
在方渊柳的印象里,崔砚秋总是沉稳而妥帖的,在着装上对方也向来一丝不苟衣冠楚楚,刚才崔砚秋开门时衬衣却略显凌乱,扣子都解开了两颗,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胸膛。
而且平日里崔砚秋的发型总是打理得一丝不乱,方才却也有些凌乱地垂在额前,让他看上去不同于往日的温润,而多了几分慵懒与性感。
方渊柳毫无心理准备下经受了爱豆的美色暴击,脑子顿时过载,才会脱口而出一句结结巴巴的“爱豆”,然后就不知该接什么,之后他只觉得内心兴奋不已,连忙跑到无人的地方自己激动得跑圈。
绕着车转了三圈,方渊柳终于略微平复了心情,连忙拿出自己给爱豆带的东西,再次前往崔砚秋家。
“爱豆,你上次不是说你喜欢锦记的点心嘛,我给你带了两盒。”方渊柳推门而入,说道。
崔砚秋给他递上一杯热水,又接过他递过来的点心,惊奇道:“锦记在网上不售卖,而且只在苏州有店面,你怎么买的?”
方渊柳喝一口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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