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溯:“……”
萧溯趁着李医生不注意,低声问杨婉青:“妈,咱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杨婉青转头笑着轻轻摇头,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抚。
萧溯做了一系列身体检查,检查的各项结果下来,医生对着几张纸皱了皱眉,好半天才抬起头对杨婉青道:“情况不容乐观,但是没有办法做具体的治疗,我想你们在中国的时候也是这样对吧?先让他静养,我们慢慢来。”
医生用英语说的,萧溯听不这么复杂的句子,只能懵懵懂懂地站一旁,听杨婉青问,又听医生说,偶尔听懂几个单词,但是也无法拼凑成一个句子。
看来还要学英语,萧溯心想。
一周去两次医院,买了一套画具放在屋里,他状态好的时候会画窗外的景物,偶尔也去公园里走走,埃菲尔铁塔很高,游客很多,香榭丽舍大道两旁的商店特别多,陪着杨婉青走了没几步就坚持不住了,塞纳河的晚霞很好看,火红火红的,像那年他们放学回家的时候的晚霞一样……
凌靖扬默默整理萧溯发过来的邮件的内容,对萧溯的生活,他的了解似乎已经多过他自己的生活。萧溯发邮件的时间非常不固定,很多都是半夜发过来的,有些邮件有照片,但是大部分都是风景照,只有偶尔几张会看到萧溯模糊不清的身影。
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他已经很满足。
一场大雨倾盆而下过后,高考终于结束了。凌靖扬走出考场时,正好遇见下楼的言睿,两人相视一笑,“怎么样?”
“就那样。”
两人随人流下楼,老远看见成非笑嘻嘻走在人群中,正与身边的同学谈论着什么。
言睿拍拍凌靖扬的肩,笑道:“昨晚又收到萧溯的邮件了吧?看了没?”
“还没看。”
“嗯,赶紧回去看邮件吧,”言睿笑笑,目光看向远处的成非,意味不明的说:“我也要去看我的邮件了,回见。”说罢,丢下凌靖扬独自追过去。
考场外,无数家长等着从战场卸甲归来的孩子,雨已经停了,家长和考生挤挤攘攘,他独自走出人群,悠悠往家的方向走。
路过蛋糕店时,他想了想,抬步走进去。蛋糕还是那样的蛋糕,凌靖扬站在路边端详了一会儿,尝了一口,奶油好像太甜了,小猪也不够可爱……换了糕点师吗?
凌靖扬回头去看,店员抬头撞见他的目光,回以礼貌地微笑。凌靖扬顿了顿,略有些失望地收起蛋糕继续往前走。
蛋糕没有错,是你不在吧,萧溯。
这一天的邮件比平常都要长一些,萧溯本身不是太擅长写信,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靖扬,我今天把画具搬到公园里,画了一些,但是好像效果不太好,他们总喜欢跟我打招呼,我英语还是不行,总听不懂……
……昨天杨婉青女士把李医生的一些情况给萧降先生说了一些,没想到萧先生醋意大发,表示下个月就过来一趟,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不过李医生还是有一些手段的,我感觉自己好一些了……
……你考试没有多紧张吧,我相信你一定考得不错,考完有什么计划?成非给我发邮件说要一个人去穷游,去西藏,不知道是真是假,你问问他,如果是真的我想还是劝劝他,他要是真去了,他姐姐会着急死……
鸡零狗碎的事一一道来,如数家珍,凌靖扬却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附了一张照片——萧溯穿着白衬衫坐在公园的水池旁画画,脚边摆着画具,肩上还停留着一片树叶,照相的人似乎是叫了他一声,他一手执笔,一脸茫然看过来,一双眼中微微眯着,眼中倒映着光影。
翩翩少儿郎。
这是我爱的人,凌靖扬想。眨了眨有些酸疼的眼,小心翼翼地保存了照片。
萧溯收到凌靖扬的邮件时是清晨,那人似乎是顾及到时差,计算好时间才发过来的。他们一直通过邮件联系,但是凌靖扬给他的邮件相对来说较少,并且内容也不是很多,非常符合他高冷学委大人的人设。
萧溯倒是不在意这些,他那时不告而别,凌靖扬那么生气,没有一刀两断已经是大赦了,他只要求不要断了联系就够了。
但是这一次的邮件非常奇怪——一个文档,一片空白。
这是……无话可说的意思?
萧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一边回想着自己是不是之前发的邮件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一边着急地去找之前的邮件,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实在看不出什么问题。又看照片,心道难道是照片太丑了?不对啊,我们学委大人高深莫测,绝不是那种肤浅的颜狗。
萧溯快愁死了,对着电脑看了好半天,楼下传来笑闹声,萧溯隐约觉得这笑声有点熟悉,看了两眼那个让他不得其解的文档,还是决定先出门。
刚推开房门,就听见敲门声,萧溯去开门,就看见李医生笑嘻嘻地从门外进来,热情地打招呼:“嘿,萧溯,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们居然住这里,真是太巧了。”
这些日子萧溯的英语有了很大进步,不是太复杂的句子都能听懂。这些日子了解下来,两人已经熟识了,这医生虽然不靠谱,但是人还是很好的。
萧溯侧身让他进屋,“请坐,果汁还是茶?”
“嗯,我喝水就好。”李医生在沙发上坐下来,环顾一下:“杨小姐不在家吗?”
萧溯给他倒了水,闻言回道:“不在,她出门了。”
李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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