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回到房间,捏了诀,听见花争弦的声音。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要护着他!”
“是。”
“花家对你施以恩惠,你这是要忘恩负义不成?”
术法传来原醇玉的冷笑。
“花家的恩惠……花家对我最大的恩惠就是让我更加清楚地看清这个世界的残忍,况且,花家施了多大的恩惠,也轮不到你来说话吧。”
“你!”
花争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狼狈,而原醇玉则似乎在冷眼看着他。
花争弦道:“你当年对我的承诺,都是不作数的吗。”
原醇玉冷然道:“我当年已经护过你,现在又放任你如此,已是仁至义尽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做的事捅出来!”
“……”
“你倒是对他在乎得紧,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也像你在乎他那般在乎你。”
碰的一声,花争弦摔门而去。
术法传来轻微响动,燕容又听了一会儿,再没了声。便收了术,推开隔壁的门,见原醇玉趴在桌面上。
原醇玉抬起头,目光落在燕容身上。笑道:“你睡得好沉,饭点已经过了,你饿不饿啊,我给你留了吃的。”
“饿。”
燕容走过去,看原醇玉拿出个盛了饭菜的盒子,燕容接过去揭开盒盖,盒子里的白米饭冒着热气。
“我怕它冷掉,用法术给你温着了。这食盒是借的厨房的,你吃完把食盒给我,我等下去还给厨房。”
燕容就坐下来吃,原醇玉坐在旁边看着他吃,看得燕容怪不是滋味。燕容吃完提了食盒,说要自己还去,原醇玉笑他别又迷路,眼睛看着他仍是那看得燕容怪不是滋味的眼神。
燕容提着食盒出了门,没走几步撞上小庄主。
一觉醒来,小庄主看着仿佛比之前沉稳了许多,真是一副庄主的样子了。燕容问了去厨房的路,小庄主忽然道:“你说它为何不愿助我?”
“不知。”
那后半截故事,说好瞒着他。
燕容走几步回头看了眼,见小庄主扣门进了原醇玉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原醇玉:感觉自己绿绿的,但还是要微笑(扯起嘴角)
☆、第16章
或许是白天睡过,加上伤口作祟,晚上竟罕见地睡不安稳。
燕容在床上翻来覆去,身上一阵一阵的疼,疼得他捂在被子里抽气。夜深人静时终于有了睡意,陷入半真半假的梦中,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掀了他的被子,身上冷下来,便蜷起身子。
那人将他翻过身来,撩了鬓发和衣服擦额前颈间和背心的汗,重新给他搭上被子。那手触碰到皮肤些微的凉,略过伤处时疼痛有些变味——变得不那么疼,还莫名的痒。
燕容知道那人是原醇玉,很放心地摊着任他摆弄,自己继续难得的睡眠。嘴唇附上一片柔软的时候,燕容醒了。
燕容醒了仍闭着眼,感觉到原醇玉撬开他的嘴,往里边塞了个东西。然后身侧一沉,原醇玉在他旁边睡下。
嘴里是个什么东西,不是丹药,轻薄的柔软的一片,燕容味道都没来得及尝,睡意铺天盖地涌上,沉沉陷入深眠。
次日睁眼已经日上三竿。
燕容精神奕奕爬起来,身上伤痛全无,全身上下轻盈又有力,走起来脚底下生风。
原醇玉懒在床上,顶着黑眼圈眯着眼看燕容活蹦乱跳地洗漱练习御剑出去满天空乱飞,打了个哈欠,又恹恹地睡下。
燕容回来的时候原醇玉刚起,正对着镜子拾掇自己,别过头朝燕容露出鬓角的小花。
“好看不。”
“该叫那些景仰你的人看看。”燕容道,“原醇玉少侠对镜拈花的样子。”
原醇玉听出燕容在笑他,不太高兴地瞥他一眼,手指抚过发间的花:“这花可是我熬夜炼化的,你就说好看不。”
燕容略过原醇玉望向窗外的山光树色:“好看。”
原醇玉跳起来,将燕容按在床角。
燕容这下不得不正眼看他了,原醇玉的脸本就好看,衬着发间的花更加明艳,只是看在眼里莫名觉得危险。
燕容动弹不得,这才正正经经道:“好看。”
“你怎么受的伤”原醇玉忽然道。
目光沉沉地盯着他,果然危险。燕容不知怎么心里有些发怵,怕原醇玉又把程度夸大,故意轻描淡写道:“昨天在禁地里,和里面的妖怪打了一架。”
“受伤了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小伤,不碍事就没说。”
原醇玉眯起眼,逼近道:“小伤你昨晚疼成那样。”
燕容莫名心虚:“我……不知道晚上会这么疼。”
原醇玉气道:“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这般儿戏。生命是很脆弱的东西,自己不爱惜着,难道我帮你爱惜么?要是哪天不小心……”
原醇玉声音忽然小下来,不小心什么?燕容没听清,原醇玉忽然阖上了唇。
……要是哪天不小心死掉了,一直以来做的这些事,不就像个笑话么。
“醇玉?”
燕容还想再问。燕容年幼时确实体弱多病,但自修炼道法以来身体渐好,原醇玉拜师那时燕容已经力能扛鼎,原醇玉忽然一句身体不好说得燕容有些懵。
但原醇玉不等燕容问出,就拉了他出去练习,看样子不准备在此事上纠结了。燕容也就松了口气,把喉中的话咽了,专心陪原醇玉练习。
可。
燕容提剑挡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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