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轰隆”一声,星舰微微摇晃,路易斯惊觉地走出休息室。“什么情况,艾米丽?”
路易斯试图用通讯器联系艾米丽,但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陈臻放出精神力,过了一会,他瞳孔微缩,不自觉地捏紧拳头,他对路易斯说:“艾米丽有危险。”
精神力在星舰内穿梭,整个星舰的构造很快在脑内被模拟出来。大部分的船员都被击晕而失去意识,而某些地方则响着刺耳的杂音,这或许是周衍的干扰。陈臻收回精神力,直奔驾驶室而去。
移门一打开,陈臻便道:“是我。”
艾米丽眨眨眼,放下了枪,一脸惊喜,“医生?路易斯呢?”
陈臻点点头,也不纠正艾米丽的叫法,“他去下层了,周衍可能想从停靠舱逃跑。”
“找不到那名向导吗?”
陈臻惭愧地摇摇头。对方毕竟是一名高阶向导,想要掩藏自己的行踪是轻而易举。虽然他能隐约感觉到对方的精神力,但他又不敢贸然发起攻击,且不说打草惊蛇,自己能不能打过对方又是个问题。
“没有关系的,医生,我能保护你。”艾米丽一脸轻松地笑着,“要是他敢攻击你,我就揍扁他。”
陈臻又是想笑又是感动,“你变了很多,艾米丽。”
“是的,到了家园之后我记起之前忘记的事情,我伤心了好一阵,后来我开始学习,我学会了许多东西。我感觉我像是新生了一样,变成一个新的艾米丽波义耳了!”
“你都记起来了?”陈臻感到更加愧疚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伤害过艾米丽的人的帮凶,“那你对波义耳先生……?”陈臻注意到艾米丽仍旧保留了那个姓氏。
爱丽丝赧然地笑了笑,“这很神奇,在恨过他之后,我发现我还是爱着他。他是个可怜的男人,只是有些钻牛角尖罢了。但……是正因为我爱他,我的离开才是正确的。”
“离开才是正确的。”陈臻重复道。
“对我来说是这样的,但换作医生你,也许答案就不一样了。”艾米丽笑得是那样的自然,碧绿的眼睛里仿佛闪着光,“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我是我,你是你,生来如此。假如因为你而我是我,因为我而你是你,那么,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她咯咯笑了起来,“听起来有些像绕口令,是不是?”
陈臻若有所思,却突然感到一股剧痛。
“医生!”
门突然打开了,炙热的光束射进来,艾米丽一下子将陈臻推开,然后举起枪。然而对方却预判了艾米丽的行动,巧妙避开。
陈臻这时候也反应过来,然而当他忍着剧痛举起枪,看到的确实一张让他难以置信的脸,“威廉?……不对!”
他还是慢了一拍,周衍趁机快速闪身到他身后,将枪口指向了他的后背。
空气再次凝固,陈臻清晰地听到了周衍急促的喘息。
周衍挑衅道:“想比比谁的枪更快吗?”
艾米丽愤愤地瞪大双眼,死死握住枪柄。
“开枪,艾米丽。”陈臻故作冷静,“你别忘了,死亡对于我们已经没有意义了,不像某些人。”
周衍嘲笑两声,一把勒住陈臻的脖颈,枪口抵得陈臻后腰发痛。“你真觉得下一个你就是你吗?哈哈,你大可以试试!”
“我还有机会可以试,你就没有了,马斯洛也是。”
周衍突然暴呵,“你闭嘴!”然而下一秒他却捂着手臂惨叫起来,光束从枪口飞出堪堪擦过陈臻的侧腰,艾米丽当机开枪射中了他的膝盖。
陈臻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鲜血不停地从鼻子里流出,他跌倒在地,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对周衍精神力的攻击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精神力的反噬几乎要夺走他的意识。
“医生!”艾米丽扶住了陈臻。
泪眼婆娑间,陈臻看见跪在一滩鲜血中的周衍正冲着他阴森森地笑着。他感到头皮发麻,然后突然意识到周衍要做什么。
一只昏迷在一旁的驾驶员突然像个提线木偶般被周衍“激活”,他快速冲向艾米丽,即使量子束穿透了他的身躯也毫无知觉,他一把握住艾米丽的双手,试图夺走她的枪。
周衍匍匐着抓起一把枪指向陈臻。
艾米丽急得大喊,“住手!”
此时周衍七窍流血不止,濒临崩溃的绝境也无法阻止他眼中的狂热,“别以为你能战胜我,复制品!”
陈臻摇摇头,“这不是向导力量的比拼。”
话音刚落,一道量子束便洞穿了周衍的大脑。浓稠的粘液从森森的血窟窿中流出,难以置信地神情被凝固在了周衍的脸庞上。
周衍缓缓倒下,陈臻抬头看着周衍身后的人,“威廉……”刚一开口眼泪便低落下来。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大脑内恍若有千万只虫蚁在啃噬,又像是高压炉一般胀得像是要炸开,而这一切被他压制的痛又在见到威廉的那一刻爆发出来。
“没事了。”威廉轻轻将陈臻搂紧,用宽大的手掌抹去他脸上的血污,“别怕,我在这里。”他托起陈臻的脸,指尖擦过失了血色的唇,然后小心翼翼地吻了上去。
血腥味在唇齿间泛滥,迷迷糊糊中,陈臻双手颤颤巍巍地拽住了威廉的衣袖,任由威廉缓缓将吻加深。铁锈味在几轮唾液的交换中被冲淡,陈臻的上颚每被扫过一回就不由微微颤抖。脑袋渐渐不那么痛了,取而代之的是从威廉那传来的繁复的情感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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