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巫尘却像是有摄人的魔力般,他手中的铜铃轻轻一摇,风启的身体就不受自己支配了。
风启的身体,按照巫尘的意愿自己动了起来,然后老老实实像个木偶一样走到了巫尘的身边。
巫尘淡淡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就摇着铃铛带风启离开了此处。
这是炼尸堂的内部,到处都是叮叮当当的铜铃声,还有十几处冒着热泡的血池,有弟子控制着残缺的尸体走进血池,再出来时,那尸体便重生了血肉,与生前一般无二了。
那些血池竟有再生血肉的功能,风启看得十分震惊。
这时前方的巫尘幽幽传来话道:“你的心可真大,都要死了,还有心情看这些。”
风启:“……”
他不提醒他,他还差点忘了。
他现在是一个祭品的身份。
有时候太乐观了也不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风启收回心神,开始琢磨怎么逃走。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巫尘带风启来到了一个传送台上。
白光一闪,不过刹那,二人便来到了炼尸堂的天台之上,天台高有七八丈,二人到时,那天台之上就已经围满一圈奇装异服的人,他们大都年老手持法杖,见风启来了,竟都朝他跪了下来。
紧接着,有两位老者上前,拿着大串小串的铜铃往他身上套,一边套还一边口中念念有词,风启听不懂他们在念什么,但反正于他而言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那两老人将他收拾妥当后,就退回了他们的队伍,将祭台围成一圈盘膝坐下,继续念叨着风启听不懂的语言。
不过这一次,那些呢喃都化作了虚化的字体飘向了空中,将祭台团团围住。
就在这个时候,巫尘这混蛋,居然一掌将他拍进了祭台正中。
风启站在祭台外还好,一进祭台,他感觉他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正一点一点地从他的头顶流出,并继续往上升腾着。
风启完全无法动弹,就好似任人宰割的鱼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呢喃咒语仍在继续,铜铃也无风自摇起来,风启的血肉正以可见的速度消减着……
风启的头顶上空,一个挂满银铃的项圈渐渐成型,而风启的血,正是流进了那项圈内。
奇异的恶心感直冲脑门,风启感觉他的五脏六腑都翻了出来,最终实在撑不下去了“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紧接着他的眼睛嘴鼻都流出了血,满目血红。
风启觉得这次,他是真的要死了,这么多血,他自己看着都肉疼。
其实不光风启这样认为,炼尸堂的一众长老也是这样认为的。
祭品马上就要死了。
但是下一刻,异变却发生了。
那个漂浮在风启头顶上空的项圈,突然极速振动起来,清脆的铃声将那些围绕在它四周的呢喃咒语尽数打碎。
在座所有人都被这异变给震飞了出去,一个一个竟都遭反噬,吐血不止。
“怎么回事?祖巫铃生变了。”
长老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都看向了他们的大祭司巫尘。
而巫尘则一脸复杂的看向了风启。
他嘴中干涩,半晌说不出话来,脸上表情变换不定,一时欣喜,一时悲凉。
这边,祭台上,祖巫铃在一阵剧烈振动后都就直直落下,落入到风启的手中,“锵”地一声,祖巫铃内一道银白的光芒射入了风启的识海。
与此同时,风启流逝的血液,也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体里,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过诡异,而最让风启吃惊的却是,他手中的祖巫铃竟将他认作了主人。
这东西来历不明,但他光通过法器的灵识烙印,便知这法器威力巨大,风启的心底顿时有了保障。
如果有了这法器,他逃出此处绝对不成问题。
风启不愿在此久留,他在拿到法器的那一刻,暗地运转功法调息修复自身伤势,待气息稳定后,风启就试图着召唤夜凰。
下一刻夜凰从巫尘的储存空间里飞了出来,巫尘因陷入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中,一时未来得及阻拦,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找寻了两万年的人,再次从他眼前消失。
因为祖巫铃加成的缘故,风启眨眼间就逃得无影无踪。
风启走后,巫尘只淡淡吩咐了一句:“无论如何,都要找回他。”
风启御剑逃出了炼尸堂,这天州同凡州相比果真不是一个档次的,四处灵气充裕,风启这一番历经生死,又经此灵气冲刷,修为境界竟隐隐有了突破。
风启于是赶紧找了个山谷,按记忆里的修炼之法打坐运转调息起来。
只是风启毕竟不是土著人,来轮回界连半年都没有,一时太过急于求成,修炼功法时竟出了差错,眼见着就要走火入魔,风启放在纳戒里的祖巫铃突然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不过须臾便将风启体内的躁动生生压制下去。
之后,祖巫铃柔和的银白光芒包裹在风启四周,风启连着打坐了一宿,第二日清晨便突破了境界,现在已是金丹后期修为了。
雨露粘湿了风启的衣衫,风启睁开眼后,第一件事就是从纳戒里取出了一张符,将周身的水汽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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