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只追过债,钱还清了一切好说,我没必要没事找事。”姜云帆的声音镇定自若,沉静的目光无所畏惧地望着傅庭川,透出一股坚毅的味道来,“至于后面的五万块……太多了。柯柯问我兄弟阿森连哄带骗拿去的,阿森是个二傻子,信了他那些吹牛皮的话,以为能钱生钱。我不帮阿森,一毛钱也追不回来。”
姜云帆看了徐越一眼:“抱歉,虽然对你很不公平,但是在公平和兄弟之间,我还是选兄弟。”
“在仓库,你下的手很重,手段也很阴。”
“啊,那天心情不太好,我平时不这样。”姜云帆低头含蓄一笑,喝了口大麦茶,抬头又强调了一遍,“真的。其实我这人……特别好说话。”
姜云帆脸皮比他还厚,徐越彻底没话说了,瞅了瞅傅庭川,傅庭川咳嗽了声,望了姜云帆一眼:“你今天找我们来,不止是吃饭这么简单吧?”
“嗯,不止。我还想和你们交个朋友。”姜云帆又笑了,他一笑徐越就觉得没安好心要搞事。傅庭川这次的手段带着一半的威胁性质,姜云帆这种阴险毒辣的恶人不挖个大坑让他们跳进去就谢天谢地了。还提什么“交朋友”?骗三岁小孩呢?
“你们别不信。我这人其实挺正常的,都是外界的传言把我妖魔化了。”姜云帆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眼里可没有半点的遗憾。
徐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想说话,被旁边的傅庭川在桌下按住了手,徐越只得到嘴边的话活活咽了下去。
傅庭川说:“除了交朋友呢?”
“啊,除此之外,朋友之间,帮个小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姜云帆的手指点了点桌面,“我想让程时逸帮我找到柯柯,追回五万块。”
“他真欠你五万啊?”徐越和傅庭川俱是一愣,当时还以为他们是吓唬人随口一说的。
“那小子和他滥赌的老爸一个德行,现在一起逃债躲起来了。姓柯的狡兔三窟,不过和程时逸在一起这么久,我想程时逸或许有点线索。”
姜云帆年纪轻轻,心思倒是深不可测。而且不做赔本的声音。当初他承担了火锅店被砸后四分之一的赔偿,徐越就觉得事有蹊跷,没想是为了卖他们一个面子,抓一条大鱼。
那四分之一的赔偿一万块都不到,比起可能打水漂的五万,这笔买卖绝对划得来。
可徐越又不是程时逸,哪知道从前他和柯柯的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然而此时被姜云帆盯着,徐越一时之间陷入了窘境。
姜云帆看他为难的表情,“贴心”地补充了一句:“我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就算你没帮忙找到,我也不会怪你。给点线索就行,或者……你可以把他钓出来。”
徐越终于知道姜哥为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在混混中却能“声名远扬”,这手段够阴的,不知不觉就把他带入了一个巨坑中。这回连傅庭川都没防住,两人就是纯种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x。
姜云帆见两人不说话,垂了垂眼眸,声音忽然变得沙哑:“算了,我说实话吧。我这阵子……挺缺钱的。我妹白血病,手术就在这一个月了,阿森原来答应了借我五万块,我不能因为钱的问题让她动不成这个手术。”
所以他宁愿付出几千块钱来赌一把,赌徐越能够找到柯柯,把那笔钱吐出来。
徐越皱了皱眉,这原因,让他有些意外。
“你想过没?就算找到柯柯,那五万块也不一定还在。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做?打他一顿?打死他也变不出钱来。”
“我不可能放弃。我和我爸妈不要命的赚钱,不图别的,就盼着我妹能好。”说到这里,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自嘲一笑:“抱歉啊,我一般不和人诉苦卖惨,可能现在太晚了,困得神志不清了。”
姜云帆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稍许落寞。
徐越近来越来越心软,回家的路上,一边踢着石子,一边念叨着:“姜哥也挺惨的,为了筹钱给妹妹治病,大学都没去上,一天打几份工。他有事没事打个架惹个事,也都是生活逼出来的啊,不发泄发泄,早晚疯了。这点倒是和程时逸一样。”
傅庭川看着前面那个在月光下低头踢石头的身影,嘴角一弯:“说这种话,不像你啊,徐大少爷。”
徐越回头,瞪了他一眼。
“这世上因为没钱受苦的人多了去了,姜云帆和程时逸只是其中的两例。只不过我和你从小生活在优越的环境中,很难体会那种艰辛和无奈。”
徐越点头表示赞同,几个月以来他体会到的东西比过去二十几年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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