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灼灼,看的宋怀安羞愧低下头,不敢看向他。
良久,宋怀安低声道:“是我们对不住你。”
顾清欢苦笑一声,没有再说话,既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再纠结这些又有何意义,自己的命终究不在自己手中不是吗?
看着顾清欢大步离开,宋怀安心中一痛,竟硬生生吐出一口血。
自己欠他的,欠母妃的,又怎是一句对不住便可以说清的,便是将自己这条命赔给他们,恐怕他们都会嫌弃自己骨子里的肮脏,一滴泪顺着他俊秀的脸庞划下。
母妃,您恨我吗?您会不会后悔当初对我的万般呵护?会不会怨恨如今我对清欢的所作所为? “呵!”宋怀安自嘲一笑,反正这幅身体也撑不了多久了,到那时,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让宋凛放他们自由,现在,便让他再自私一次,只这一次就好!
宋怀安推动轮椅转过身,意外看到宋凛正站在他的身后,怔怔的看着他,却一言不发。 宋怀安假装没有看到,双手放在轮椅上想要离开,宋凛上前两步屈膝蹲下将温柔的他脸上的泪水拭去,然后绕到他的身后,堂堂大煜皇帝心甘情愿充当小厮的角色替他推动轮椅。
宋怀安也未拒绝,任由他将自己推到了皇帝的寝宫。
顾清欢仍未从刚刚的打击中回过神,晃晃悠悠的回到惠王府,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竹溪园。
与以往不同,今日的竹溪园灯火通明,竹林中间的小屋里的橘色光芒给顾清欢带来了一丝温暖,不再那么的凄凉。
“明玉!”嘴角不自觉上扬,只要他还好好的,自己做的一切便都值得!
一个人回到书房,将顺子赶出去之后,顾清欢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道:“出来!”,气势惊人,哪里还有白日里那唯唯诺诺的样子?
只见一个黑衣人从房梁上跳下来,单膝跪在顾清欢旁边,恭敬道:“主子!” 顾清欢眼皮也不翻,口气淡淡道:“说吧!”
黑衣人不敢抬头,将自己所见的一切娓娓道来,顾清欢漫不经心的把弄这手边的折扇,不知究竟听没听进去。
等到黑衣人禀报完毕,顾清欢将手中折扇放下,神情似笑非笑道:“你是说,宋怀安至今还未出皇上的寝宫?”
“是!只是宫中守卫森严,属下并未寻得机会听到他们说了什么!”黑衣人一板一眼回答。
“原来竟是这样吗?”顾清欢问道,黑衣人却不敢回答他。半晌,顾清欢吩咐道:“隐二,你去,这个消息务必要传达到太后那里!小心行事,别被人发现了!”
“是!”一阵风刮过,黑衣人不见了踪影。
顾清欢走到窗边,打开书房的窗,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神思不属,“真是……”苦笑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即使让人偷偷告诉太后又有什么用,凭借宋凛如今的本事,他想做的事太后拦得下?
可是心里就是不甘,凭什么他一句话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他不愿意宋怀安成亲便可以逼迫自己成亲,凭什么!即便反抗不了,也要给他找点麻烦,心里的不甘才能稍稍平息,否则,顾清欢真不知道自己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
虽然自己实力不如宋凛,但是给他找些麻烦还是可以的吧?顾清欢摸摸下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这场雨从半夜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宋怀安心里烦躁,听着外面的雨声看着身侧之人安静的睡颜,心中一片宁静,即使是对不住清欢,可是,这一刻,宋怀安心中却莫名的觉得不后悔,他想,他果然还是一个自私的人,为了心中这点见不得人的私欲,居然毫无犹豫的便让清欢替自己背负了自己不愿意背负的沉重。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硬生生将深夜这暧昧的气氛给破坏了。宋凛睡眼惺忪,不情不愿的睁开眼,语气微怒问道:“外面是何人?”
宋怀安低眉,回到:“是太后。”
宋凛一怔,不由得看向宋怀安,见他情绪并没有什么波动,才放心起身,堪堪将外袍披在身上便下了龙床。
因宋怀安不喜夜间休息之时有下人在身旁伺候,所以偌大的养心殿竟是一个下人也没有,宋凛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转身便将养心殿的大门关上。
不悦的望向簇拥着太后的一群太监宫女,斥责道:“大胆奴才,竟敢大胆奴才竟敢私闯朕的寝宫!谁给你们的狗胆!”仿佛才看到太后一样,恭敬道:“母后,这更深露重的,况且还下着雨,您怎么过来了?这些奴才真是胆大包天,母后就是太心慈,要朕说,这些奴才就该拉出去杖毙!”
看着这些人唯唯诺诺跪在地上大呼“陛下饶命”,太后心头火起,阴阳怪气道:“皇上何必为难这些个奴才呢,本宫要来,他们还能拦着不成?”
宋凛笑道:“自然不能。不过,这些奴才不顾娘母后身体,这半夜三更让母后在宫中散步,母后若是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太后摆摆手,不甚在意道:“皇上也不必拐弯抹角了,哀家今晚来这里的目的想必皇上心中清楚的很!”
宋凛笑着打哈哈,问道:“母后说的话,朕可是听不懂呢!”
“你!”太后见他竟如此不配合,想到这个儿子一旦碰上那个贱人的事情便处处与自己作对,心中就一阵火大。可是,如今皇上已成人,有了自己的想法,近年来更是因为那贱人的事情几次三番与她闹翻了脸,现下实在是不宜动怒。
于是平复了一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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