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沈浩泽现在是要做什么,难道是因为他说了自己没有结婚让他会错了意?可即使这样对方也有了女朋友,这样追着他算是什么意思?还是说真的就只是巧合?老天开玩笑让他们五年后的现在一次次遇见,那未免也太过凑巧。
心中胡思乱想着,然而这些话他是问不出口的。正没有头绪,沈浩泽在一旁淡淡道:“如果你实在不想跟我坐一起,我找人换一下座位就好。”
肖杨靠在车窗上神色未变,似乎是讲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前方的学生吵闹起来,嘻嘻哈哈的声音回荡在车厢内,他这才微微皱起眉头,没过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
沈浩泽正划着手机,见他睁开眼淡淡扫他一眼,收起手机准备起身,肖杨在旁边低声说:“都坐得好好的,你跟谁换去?”
沈浩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立刻稳稳坐下,问他:“这里不让我坐,又不让我跟别人换座,那你让我到哪里去?”
肖杨把头转向窗外,淡道:“坐着吧。”
巴士正从郊外路过,没有灌注水泥的土地表面不甚平整,怪不得肖杨在睡梦中觉得颠簸。
“这就生气了?”
从山路向外望去,目之所及是连绵的群山,群山长青,被连日的雨滋润得泛着湿意。靠近公路是平缓的丘陵,被修成一阶阶梯田,正值秋末,晚稻即将收割,叶子绿,稻穗黄,重重叠叠,高高低低,好像大海的波浪。
城市里的孩子看得新鲜,一个个站起来贴在窗户上,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兴奋地讨论着,有在山里居住过的学生被围在中间,讲着自己翻过一座山去看夕阳的事情,兴奋度得脸颊泛红。
就在这一片吵吵嚷嚷之中,沈浩泽靠近肖杨一点,问他:“生气了?”
肖杨把额头抵在车窗上,窗外下着小雨,光线不甚明亮,从玻璃上隐隐映出沈浩泽的影子来。那影子虽然模糊,但是能分辨出他正偏着头看着自己,从影子看来,仿佛两人正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仅仅是透过玻璃,肖杨还是感到耳尖一阵发烫。
他说不上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生气谈不上,只是感到深深的茫然和无奈。每次遇到沈浩泽,他原本平静的心都会被搅乱,明知道不该如此还是忍不住和他靠近,而现在沈浩泽的行为更是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完全捉摸不透,一颗心都像被粘腻的浆糊给填满。
巴士一路飞驰,两个小时过后就到了秋山脚下。
秋山是省内有名的风景区,此时不是旅游旺季,景区人不算太多,门口只有零零星星几个散客在售票处排队。
停车场就在景区大门一侧,车门刚一打开,学生们就像开了阀的洪水一般涌了出去,肖杨下车前先要检查一遍车上有没有遗忘的东西,他不下车沈浩泽也不下,像条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肖杨不赶他他就不走,直到肖杨检查完一圈他才跟着慢悠悠下了巴士。
一下车两人就不得不分道扬镳,肖杨去跟学生汇合,沈浩泽则和早已下车的那几个年轻人一起向停车场另一处走去。
学校的计划是在日落之前爬到山顶,学生们先在门口集合,稍作整顿后再排队进入景区。肖杨一边清点学生的人数一边朝那处若有若无地望去,只见果然有几辆车在等着沈浩泽,从车上下来十来个年轻人,各个精神十足,见沈浩泽过去围在一起推搡玩笑着,倒真像是沈浩泽说的那样,是公司来秋山团建。
不知说到了什么,那一群年轻人中的几个忽然转过头向景区门口看来。景区门口人山人海,就学生就有上千人,明知道他们不一定在看自己,肖杨还是心虚地收回了目光。
队伍很快整理好,这时和景区的交涉也已经完成,工作人员开始放行。进门按照先后顺序,肖杨他们班是最后一个,好不容易进了门,前面的队伍已经长得看不到头。肖杨跟在队尾,正竭力提高声音要学生们不要走散,忽然肩头被人撞了一下,沈浩泽不知何时竟然又阴魂不散地跟了过来。
他放慢脚步,回头,身后没什么行人,只有跟沈浩泽同行的青年男女在不远处有说有笑地前行。
肖杨微微皱眉,正要说些什么,沈浩泽把手向一处指去,先他一步开口:“上山的路只有这一条。”
肖杨看到那写着“入口”二字的木牌,没有做声。
雨早就停了,雨过天晴,山中的空气格外清新,虽是秋天,秋山的树叶仍是翠绿翠绿的,人处在其间,四处都是难得的好景色。他们走的是上山的游客道路,路上铺着石阶,然而山路时宽时窄台阶也是是高时低,走起来并不轻松。
学生们一开始还精力十足,时不时围过来跟肖杨玩笑讲话,爬着爬着就没了力气,只顾着闷头爬山。
肖杨和沈浩泽沉默着跟在他们后方,一路上走走停停,好在山里的景色新鲜有趣,倒也不觉得尴尬。
一口气爬到半山腰,终于到了学校安排的休息点。
沈浩泽买了矿泉水递到肖杨面前,肖杨摇了摇头,从背包中取出自己的水瓶来,仰头小口小口地喝着,他不贪多,喝了几口就放了回去,盯着地上的一颗小石子调整着呼吸。
沈浩泽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白净的侧脸和微微泛着水光的唇瓣,没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因为出汗微红的耳尖,肖杨低着头躲开,若有若无地瞪了他一眼,湿润的眼神轻飘飘的。
沈浩泽差点看愣了,等他回过神来,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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