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利叹了口气,这下又莫名空出房间。
抗争了一路的手此刻又酸又麻,用力地甩了甩,古怪的感觉还没有消散。又神经质地觉得身上满是酒味,匆匆走进浴室。
出来后看见阿莱茵坐在床上发呆
一副傻样。
果然成人时间和小鬼扯不上半点关系。
威海利顺手扔去一条湿毛巾,罩在哨兵的头上。
阿莱茵唔了声,继续低头装沉思,动也不动弹。
威海利看不过去,走上前拿着毛巾胡乱抹。
“酒醒了?”
“还没……”阿莱茵嘟囔着,“脑袋,乱乱的。”
“这好像不是特别用来形容酒醉的吧,小菜鸟。”威海利哼笑一声,又随意地乱抹一通,才拍拍阿莱茵的头,“好了,回房睡。”
阿莱茵没出声。
或许前后反差太大,不再乱叫的阿莱茵此时乖得不得了,让人也软下性子说话。“又怎么了?”威海利半蹲下来。
阿莱茵身体前倾,双手托住威海利的脸,微笑:“你还是这么好看。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漂亮。”
威海利:“……”
还在耍酒疯?!
“其实呢,刚才我在酒吧里听到酒保先生说,金丽娜·卡特也有来……感觉很奇怪……你能明白吗,就是对于相容的向导,我以前和她在学校举行的‘见面’里……89%哦89%……”
威海利被迫看向阿莱茵那双暗沉沉的眼睛:“我知道,关于金丽娜·卡特这个人。”
阿莱茵:“哦,你知道呀……我又没说过……知道吗,当时我非常非常想去找她,天性使然,向导素迷惑了心智……”
威海利:“你是想要借此兴师问罪吗”
阿莱茵看了他几秒,突然松开手,笑道:“当然不是,我怎么敢,伟大的向导大人。”
诡异腔调。
拉了那么久一点好处都没有。
威海利抓住手把他扯回来,那双漆黑的没有多余情感的眼睛晃在面前。
“你生气了?”
这是第二次询问。
第一次注意到情感变迁是在木宛星球,他乘着那架老旧的飞行器横冲直撞。阿莱茵彻夜等待,却一言不发。
“因为我擅自撇下你?”
阿莱茵看着他。
威海利突然拽住阿莱茵的领子,赌气般的,压上了他的嘴唇。
并没有过多的碰触,也没有多么好的感想,男人的嘴唇甚至比他的还冷,因为愚蠢地孤零零地站在外面,宛若一只等待主人领回的丢弃小狗。
威海利慢慢松开。
阿莱茵震惊地看着他:“为……为什么?”
威海利:“酒醒了?”
“唔不……”阿莱茵迟疑着,“不,还没有……”
威海利笑道:“okay,没在意,只是在效仿那时在山洞里你对我做的。我问你,你却在支支吾吾。”
阿莱茵恍然大悟,记忆如蜘蛛细网在脑海里铺连成片。
威海利站起来:“好了,玩笑到此为止。”
阿莱茵:“……你刚才,不是认真的吗?”
手被抓住,好像整个晚上都在和手奋力斗争,纠缠不清引发的焦躁感再次冒出,让威海利想起选择忽视请求独自走回酒店时,满脑子想的只有阿莱茵。痛骂他,抱怨他,不合常理出牌,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
单方面答应法宾老师就好了,在哨兵学校里,就不用违背心情做出这么多。
事情才开了个头,就让他觉得艰难万分。
阿莱茵:“是自己想这样做,还是……有人下了指令……那次山洞里,亲吻可以交换答案,我现在并没有回答你,可是你在山洞里也没有答复我……抵消了……”
威海利冷言:“你现在倒是口齿伶俐。”
阿莱茵:“我累了,喝了酒,金丽娜·卡特又突然跑出来搅局……如果你告诉我,唐恩,我就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怎么样?”
这是在催促他敞开心扉?!
然后呢,扮演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吗?
永远不可能这样吧,他们两个人中只能有一个人可以安心度日。
“闭嘴吧。”威海利生硬地扯回手。
阿莱茵:“唐恩,你为什么想要亲……”
“闭嘴。”威海利伸出手摸了摸哨兵的头发,“别说了。”
诡异的,言语和行动的不搭配。
阿莱茵愣神,最后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
深夜,酒店的大床吸纳了白天的疲倦。
当然,这只是对于一个人来说。
单人房标配的单人床,两个人躺在上面倒是十分拥挤。
之后威海利没有多说,自动扮演一出单人戏码,洗完澡,换好睡衣,钻进大床。阿莱茵坐在床上继续陷入颓败和沉思。
被子被压住,威海利懒得理会,裹紧仅剩的,只想快点入睡。
舒适的感觉又出来了,在冗长的形单影只的路上,不知道是雷森的效应还是仅仅为熟悉的阿莱茵·艾德。
*
黑暗,黑暗,深不见底。
不断下坠。
仿佛有风狠厉地刮过,打得眼皮都睁不开。
阿莱茵——阿莱茵——
有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像古远神祗传来的圣歌。
阿莱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漫天黄沙,炮弹声,怒吼声和天边被撕裂的红得似血的云朵。空气中似乎都是被轰炸的燥热,土地满是焦痕。
阿莱茵站在最边上,眼前画面铺展,却全然碰触不到,像个无用的观光者。
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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