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呼声真得太过无望,像是把人类所藏存的情感都揉碎在一起。
阿莱茵心跳加快,被烦躁的情绪掩盖。
“阿莱茵!”
威海利的声音像把钩子把他勾回现实。
他在战斗,周围全是变种狼,他要保护躲进山洞的人。
头狼趁阿莱茵没防备,狡猾地冲出封锁,奔向站在山洞外头不怕死的小孩。
小孩啊啊直叫,摔倒在地。
阿莱茵咬咬牙,大喊:“威海利!”
威海利看他一眼,十分明白,哨兵所想所感全靠精神触丝传递。
骆发男人第一次为年轻哨兵展开精神屏障。
阿莱茵举起刀,奔跑至前,站在小孩面前,如同神明。曲起手臂,头狼跃起,尖牙死命咬住,来回甩摆。厚实棉衣被咬穿,血液迸发。另一只握有武器的手偏转了个方向,对准头颅,用力扎下。
骨头碎裂的细小声被超感捕捉,太用力,情绪没有掌控,长刀连着头被一并钉在雪地上,刀刃嗡鸣,震得手都酸麻发痛。
手面被锋利刀刃割破。鲜血直流。
阿莱茵站直,温热的头狼尸体散发出一股臭味。
他呼了口气,耳边嗡嗡作响,却不觉得烦闷,投进由威海利制造的温暖理智的空间里。
母亲的呼声再也听不见了。
*
头狼已死,其余不敢再靠前,呜呼逃窜。
年轻哨兵脸上溅有鲜血,站立不动,杀得麻木。
威海利看到,主动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
夜晚,居民窝在山洞里惊魂甫定。
哨兵坐在外面,维持看守工作,面无表情,放弃回忆与思考,眼睛里满是迷茫。
事发突然,他一时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
骆发男人沉默走到身边,坐下。
风雪已停,夜空是好看的深蓝色,像丝滑的缎带。
威海利身上还残留着木头燃烧的干燥味道,阿莱茵不由大喘几口,企图打破内心结起的冰块。
两人都没有说话,阿莱茵沉浸在愧疚中,威海利则不擅长安慰。
威海利僵硬着打破尴尬的氛围:“你今天叫了我的名字。”
阿莱茵:“是吗,我没注意,抱歉。”
无话可说。
沉默最为可怕。
威海利全都明白,哪怕大喊大叫都好。
男人叹了口气:“进去吧,今天我守夜,你休息。”
阿莱茵点点头,站起来,有气无力地离开。
进了山洞,坐到离人们最远的地方,面前有团靠木柴供给的火焰,受风影响微微跳跃,他盯住,瞳孔里也多了团将熄未熄的火。
莉莉走上前,探头。“喂!你还好吗?”她望见男人手面上的绷带,又问,“痛吗?”
阿莱茵僵直地将目光转向面前的女孩,灰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
他才发现,莉莉原来和母亲长得这么像。
莉莉:“你有在听吗?我觉得你怪怪的。今天我们都被吓到了,唔……每个人都脏兮兮的,你别在意,没关系的。”
阿莱茵抱紧怀里的木棍:“我妈妈死了。”
他没有说“母亲”这个严谨的称呼。
妈妈,如他小时候无数次地这样喊,可怜兮兮,茫然无措。
阿莱茵看向女孩。
莉莉不可置信,后退几步,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第63章 六三成长
第二天,居民们跟着威海利和阿莱茵沉默地走完下坡。
担惊受怕的心情还在,居民们左顾右盼,特别害怕哪里再蹿出一条顶着尖角的变种狼。
莉莉趴在阿莱茵的背上安睡,眼角微微泛红。
昨天在听到阿莱茵的话后,小女孩就无措地哭起来。
边哭边道歉,因为她并不知道流泪的原因,艾德太太只是一个称呼,一位帮助过她的人,莉莉从来没见过。可当听到她去世的消息时,小女孩还是痛哭出声。
莉莉拼命擦着眼泪,束手无策,最后扑进年轻哨兵的怀里。
阿莱茵抱住她,感受到胸膛上的湿润,闭上眼,就好像他在哭泣,感同身受。
可是眼泪出不来,像是被什么压抑住,只会木着一张脸看待。
再次踏入6%的区域,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周围同样是荒凉和寂静,基曼星球的影响效应还在,s区仍是一潭死水。
气候不再寒冷,莉莉醒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走路。
平常咋咋呼呼的性格逐渐消沉。
阿莱茵和威海利脱去棉衣,艳阳高照,变种狼群没有出现。明明是非常正常普通且之前无数次看过的场景,年轻哨兵所触及处还是极度紧张,担心害怕又祈望能看到些什么。
好不容易,在走了大半天,临近傍晚,阿莱茵终于看见一堆挤得很紧的房屋,它们在逐渐模糊的夜色下泛着影,几只小鸟穿过交错杂密的黑色电线飞向高中。
他们走近,原本s区的人看到,认出来,连叫几个同伴出来相迎,连繁忙的老裘洛和乔菲等人也跑过来。2%的居民们大都历经波折,个个衣衫褴褛,满脸划痕。好心的6%区域人把他们引向上次摩尔小姐整理好的简陋诊所,还主动从家中送来衣服和热水。
拖着老太太的板子被接过去,阿莱茵突然觉得心里压住的一块也随之消失,飘飘摇摇,宛如无根浮萍,根本不知道前往哪里。
母亲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通讯器没有亮。
在后面的威海利看见阿莱茵,上前推了他一把。
阿莱茵茫然回头:“唐恩?”
威海利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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