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是,他才来到这里两年,桃园就是被他一手创建起来的,一炮走红后,就成了宿源镇最受欢迎的戏班子。”
两年?
李瑾脑海中闪过什么东西,却没来及抓住,就见到顾子玉从门口走了出来,“李兄先进屋歇歇吧,等会儿咱们先听戏,听完戏再谈事情。”
李瑾笑道:“不用进屋了,就在外面等吧,今天天气挺凉爽。”
“行,快将藤椅搬出来,让李兄休息一下。”顾子玉特意交代了一句。
藤椅是他的宝座,他一向宝贝的紧,甚至舍不得给他哥坐,也就让他娘和舅舅坐过,小厮们见自家少爷对李瑾如此重视,对李瑾更加恭敬了,还有个机灵的没等吩咐就跑去给李瑾倒茶去了。
顾子玉今天起的挺早,溜了会儿鸟,就将人把戏班子喊了过来,看向阿福时,眼眸微微眯了下,漂亮的桃花眼,像是会放电,“比你家少爷好看?嗯?你倒是说说好看在哪儿?”
小阿福缩了缩脑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少爷又偷听他说话!
坏人!
怕被他收拾,阿福忙不迭地逃了,“我去喊大少爷和舅老爷。”
“滚回来,等你喊黄花菜都凉了。”顾子玉早派了人过去,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见少爷好像动怒了,小阿福缩成一小团,整个人都显得可怜兮兮的。
李瑾忍不住笑了笑,这主仆二人有时真能将人笑死。
顾子玉被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气不过,伸手拧了一下阿福的耳朵,“真是反了天了,连少爷都敢打趣!如果不是李兄在,看我怎么收拾你!”
现在也没放过我!
小阿福一张小脸苦哈哈的,特别会装可怜,“疼疼疼。”
顾子玉哼了一声,松开了手,忍不住看了一眼卓文清,不过一个唱戏的,再好看能有他好看?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好吃好喝的供着,反倒只会向着外人!
他愈发不爽了,踢了阿福一下,“去,回屋练字去,今天不许听戏。”
阿福一副天塌下来的神情,眼巴巴看着李瑾,想让他帮忙求求情。
李瑾笑得没心没肺,正准备说什么,郑泽跟顾子华一起走进了院子,看到这一幕,郑泽失笑摇头,“就会欺负一个孩子,出息,阿福你去帮我买几壶好酒去。”
阿福屁颠颠跑了。练字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阿福无比地希望舅老爷能多呆几天再走。
等阿福抱着酒回来时,大家已经在听戏了。
他蹭到他们少爷跟前,讨好地给他捏了捏腿,顾子玉哼了一声,权当没看到,阿福十分愉快地留下听戏了。
小家伙特别得寸进尺,看着看着,就将他们少爷当成了靠背,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小脑袋搭在了顾子yù_tuǐ上。
被顾子玉狠狠敲了一下脑袋才老实蹲好。卖力地又捏了起来。
*
戏台上唱的什么,李瑾几乎没听懂,只知道一会儿高亢激昂、气势磅礴、一会儿如泣如诉、惟妙惟肖,虽然听着挺好听,架不住李瑾对戏曲完全没感觉。
其他人却都听得很陶醉,等他唱到动情之处,众人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顾子玉也不怎么喜欢听戏,他舅舅却很喜欢,本以为李瑾也会喜欢,见他同样在神游,忍不住掩唇笑了笑。
“李兄也不爱听戏?”两人离得挺近,顾子玉直接侧头问了一句。
“谈不上不爱,就是不知道他唱的是什么。”说实话咿咿呀呀听得他头都大了,真是一句听不懂,很难融入感情。
“这是时下最流行的越曲,乍一听确实很难听懂。”
越曲是岭南一带的本土歌曲,长于抒情,声腔清悠婉丽优美动听,极具江南灵秀之气,卓文清却又唱出了另一番滋味,连郑泽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听完戏。
郑泽对卓文清满是好奇,“你们宿源镇还真是藏龙卧虎。难怪老爷子对这里情有独钟,我都不想离开了。挑大梁的叫什么名字?”
顾子玉冲阿福招招手,“我记得叫卓文清,舅舅若喜欢,我让阿福把他喊过来,让舅舅认识一下。”
郑泽阻止道:“下次有机会吧,比起这个我更好奇李小公子脑袋里的奇思妙想。”
“行,那我们进书房聊吧。”
李瑾本就对戏曲没兴趣,对卓文清也没什么好奇的,自然没有意见。
进了书房后,李瑾就将怀里的宣纸掏了出来。
几千字有不少,乍一看厚厚一叠,郑泽拿到手里翻了一下,纸上的字逐渐映入眼帘,他的眼睛猛地亮了。
这字迹笔走龙蛇,入木三分,端的是矫若惊龙。
郑泽拍案叫绝,“真是好字!比之前京城的大师都丝毫不差,李小公子当真是才高八斗、风华绝代,叫人佩服至极,我从四岁就开始练字,日日坚持,竟不及你半分风骨,说来惭愧。”
李瑾也觉得姐姐写的好,忍不住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这是家姐写的,我可当不起如此称赞,郑爷无须自谦,我的字才叫惨不忍睹,还有不少不会写,姐姐觉得我的实在拿不出手,才出手帮了帮忙。”
郑泽微微一愣,完全不敢相信,“这么有风骨的字竟是出自女子之手?”
顾子华也接过去看了看,眼底浮现出一抹赞赏,“当真是好字,令姐定是心胸豁达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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