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笨!你全家都笨!我家少爷是天底下最聪明最好的人!”蓝桥十分愤怒。
“不过——”男人摸着下巴,“能让人命都不要的效忠,我还真好奇了。”
蓝桥神色难看,但他知道眼下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犹豫了会儿,还是问了一句:“你……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是不是?”
“你说呢?”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蓝桥一眼,“几个月前的事,这么快忘了?”
“你武功……很高是不是?”
“废话!”男人翻了个白眼,“不然怎么跑到皇子梅宴上蹭吃蹭喝,别人还不知道?要不是那个蠢刺客,我现在都吃饱下山了!”
蓝桥想了想,又是抿唇又是皱眉,最后很艰难的做了个决定:“我现在这样,恐我家少爷会担心,请你帮个忙,帮我找到他,确认他安不安全,好不好?”
不等男人答话,他又加了句:“你不能暴露身份,不能被别人看到,不能连累我家少爷。”
许是知道最后这句话有点伤人自尊,他说时眼神闪躲,没有看男人。
男人冷嗤一声:“请我可是很贵的。”
“我知道。”蓝桥扭头,“我会给的。”
男人看着一身血糊糊的蓝桥,突发善心:“要不要我带你去找你家少爷?”
“你傻啊,”蓝桥白了他一眼,“我这样子,别人看到怎么想?再加上个你,别人不注意才怪!”
竟被傻子骂傻了!
男人大怒,动作粗暴的撕开了蓝桥身上绳子:“这次报酬翻倍!”
蓝桥不言,皱着眉头受了剧痛折磨,也没讨价还价,把腰间荷包取下来交给男人:“这个且先做订金,你找到我家少爷,给他看看,他就知道你是我请的了。方才有刺客,皇子那边都乱了,不知道我家少爷在哪,不过他如果不在那边,就一定在找我的路上,你顺着路往回走,别用轻功飞直线,省的错过。”
男人看着蓝桥额角的汗,眸色微直:“你怎么知道他会来寻你?”
“我就是知道!”蓝桥横着眼,“反正就照我说的方向走,懂么!”
男人未动,眉梢挑起,似是不愉。
蓝桥扁扁嘴,深呼口气,歪头冲男人绽出大大的微笑,圆圆眼睛湿漉漉跟小狗似的:“求你了,好不好?”
男人这才满意了,掂了掂荷包份量,抬脚往外走:“你放心,我木老大答应的事,没有办不成的!”
……
崔俣跌坐巨石旁,手拄石壁,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这阵发黑,并非是异能副作用来袭,而是他想到了一件十分骇人的事,性命忧关,迫在眉睫!
杨暄生下来就被先帝立为太孙,先帝去世后,当今圣上即位,他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可他不得圣上喜欢,没多久就被圣上赶出去,多年来从未归朝。天子不提,后宫不怜,百官不言,天下仿佛没有这个太子一样,日渐长久,大家习以为常,更不会有人关注了。
可杨暄身边还是有人的,暗里教养扶持,希望他文成武就,将来能承先帝愿,继江山,治天下,壮大安,扬国威。
这一点圣上必不知晓,若他知晓,就不会无动于衷,圣上对杨暄,是真的厌恶。
别人也不会知道,没人会去关注小小年纪的太子在做什么,能做什么。
杨暄被圣上关在哪里?一身文韬武略同谁学的?
崔俣此前没关注过这个问题,刚刚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上辈子时,杨暄曾经跟他提过,恩慈寺,因逝去皇后所建,圣上以‘孝’字,压他守在其内。
长安,皇庄,皇慈寺,杨暄理应在这里!
若无意外,若无匡扶他的人,若无忠心之人安排,他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离开这个地方!
田贵妃越王之前应该也不知道,现在么……定然知道了一些,甚至还私下交过手。但权力倾轧,勾心斗角绝非易事,这种事,若无具体证据,提前安排设计,不好随意捅出,毕竟谁也不喜欢与人作嫁不是?谁知道杨暄会不会藏着什么幺蛾子,就等着她们动呢?
若能在圣上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其斩杀,当然最好不过,如若不能……就得用非常自然不经意,完全撇开自己的方式,把它揭开。
杨暄队伍里出现内鬼,一路往长安被追杀,都是田贵妃或越王手笔。一路阻截未能成功,失去杨暄踪迹良久,定然心急。她们可能还探过,杨暄未在皇恩寺内,遂故意设局,不经意的翻开这一篇,给人看。
给谁看效果最大?
给百姓,给朝官,只能形成流言,不能一击致命,还会让杨暄有准备时间,当然要给圣上看!
直接在圣上的人面前揭开这一幕,让圣上愤怒,什么太子,以后都不会有了!
如今梅宴,有两个皇子,有世家,有重官,有谒者台眼里不容沙子的御史李贺,有圣驾前常伴的内史省舍人邱无为……别人也就罢了,这邱无为,官品不算高,可行走在御前,是圣上信的过的人,还有他身边那个侍者——
崔俣当初一看就觉得不凡,现下更是怀疑,会不会是圣上心腹,邱无为故意请来同行,让他旁观的!
圣上信的过的人,和圣上心腹,世家高官,一起看到了不得的真相,圣上怎么可能会不信!
所以今天这个梅宴,什么压制世家,拿他杀鸡儆猴,这些都是小意思,更大的招,在后面!
怪不得昌郡王说他身份不够,是啊,那么大活动,他一个无官无品小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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