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崔俣眼睛眯起,上下打量了木同一番,“我记得你我此前一番肯谈,你说你武功除了杨暄你打不过,别人都不是对手?”
木同对这一点很有自信:“方才那几位刺客,若我上去,也能对峙一角。”
“你还说没什么你不会的,你不敢的?”
木同微笑,眼梢翘起的角度有些坏:“只要主子吩咐。”
“好,我让你去碰瓷!”
崔俣眼眸弯弯,眸底闪着狡黠笑意,同木同低声交待了几句。
木同听完,笑容更坏了:“这有何难,主子且等着!”
说完话,他足尖一点,身影似灰鹞一般,轻灵翻到空中,很快消失不见。
木同寻着来人气息,悄无声息落到此人必经岔路口,静静等了片刻,才调整脚步往前走,很快与这人撞了个对脸。
护卫很谨慎,看向木同的眼光很提防,木同一身悍匪之气,见别人看着他,他就凶凶瞪了回去。
这样表现,不像是来窥探越王的,太蠢,护卫没有多想,脚步继续往前。
谁知二人擦肩时,不知道是谁步子走错了,竟撞个正着。
“嘿哟——提防我,瞪我,还撞我!”木同阴阴笑着,“是想同小爷打架是吧,来吧小爷成全你!”他立时就挽袖子,“小爷打架从没输过!”
护卫皱眉欲躲,不想多生事端:“兄台误会,在下并没有那个意思。”
“兄你个屁的台!当爷不知道呢,咬文嚼字的,瞧不起老子是不是?”木同吊儿朗当的拿白眼翻护卫,啐一口唾沫在手里,两手搓了搓,“正好手痒,今儿个就好好教教规矩!”
遇到这么一个火气旺的二愣子,护卫也没辙,便想速速把他打趴下解决了。他这考虑本也没有错。越王的护卫岂是一般身手就能选上的?能选上,必然很有些本事,一定范围内,也算傲视群雄。而且木同表现出来的凶恶匪气太轻浮,一看就觉得没多少斤两。
不想这一交手,了不得了!
护卫不但没速速解决得了木同,反被压制了!
木同做的很巧妙,他探了探护卫的底,知道其能力底限在哪里,便压着跟他玩,待护卫吃力了,他便放些水,让护卫觉得下一息就能解决他,偏偏每回都特别凑巧,不是护卫踩到石子,就是他踩到石子,结果便是……护卫抓不到他,他也赢不了护卫。
木同还特别贱,一会儿一句脏话:“日差点被抓到了!干你娘!你再这么无耻我就偷桃了!哟这招不错,看看我的!”
他的招数很缠,护卫走不了,感觉里隐隐又总能觉得下一刻就能抓住,护卫信心还是很大的,一磨一磨的,就忘了时间,也没有招呼同伴过来救援……
崔俣这边,顺利的继续听壁角。
“……父皇要治人,总要有理由。”越王又叹了口气,“要想有理由,就得他到洛阳,怎么想都亏。眼下倒还不急提此事,你约本王来,是想说什么?本王猜,定不是这个。”
崔俣心内不免遗憾,他都冒险留下来了,你们倒是曝大料啊!不做计对付杨暄,他怎么能将计就计呢!
谋士要说的果然不是这个。
他双手交叠放在膝头:“此事只是小小烦恼,正如王爷所言,无须太急,那人只是有些名声,让朝野民间忘不了咱们大安朝有位太子,半点实际用途没有,只要王爷这里消息足够准确,那位就出不了大乱子。待王爷招揽的能人越来越多,自然会有人愿意为主分忧。”
越王没说话,拿茶杯盖刮着茶叶子,好似耐心已经用罄。
静了好半天,谋士方又开口:“不知王爷……可听说过龙卫?”
“龙卫?”越王眼瞳一缩。
崔俣也是一愣,龙卫?
“看来王爷是听说过了。”谋士声音依旧沉稳,内里夹着笑意,“我中土历经数百年战乱,江山几番易主,然有那么一支特殊传承的队伍,无所不会,无所不能,循古礼认主,一旦认主,便忠诚不二……可以这么说,谁拥有了他们,谁就可以得到这锦绣天下。”
越王呼吸有些重。
“然而龙卫传承数代,有自己的脾气,只服务于君王,却也不是每任君王都能得到他们的认可。比如你父皇,你祖父,皆未得到龙卫认可,宇文先帝去后,龙卫便隐于红尘,不知所踪……”
越王紧紧盯着谋士,眸闪戾色:“这些你如何得知!”他是太康帝最宠爱的儿子,龙卫二字,也是近年才听说,信息量严重不足,知道的还不如面前这个人多!
崔俣也绷紧了呼吸。龙卫……原来竟还有一支这样的队伍么!
“王爷莫急,且听在下说来……”
然而此话还未落定,就见越王猛的抬手:“谁!”他还立刻往窗边走来。
糟糕,被发现了!
崔俣很遗憾不能听到最后,但事已至此,必须跑路了!
他立刻猫下腰,踮着脚小心又迅速的绕过窗子,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越王密谈再机密,再不想被人听到,甚至把护卫都赶出去,身边总还是会留几个伺候的人。越王起疑,只要下个令,一群太监加长随就跑出耳房,追了过来。
大家都没武功,可对方人数多啊,崔俣自己一点也不占优势。
而且他还不敢朝着方才过来的正路走,因为木同很可能正在和对方护卫杠架,他不能坏事,只好靠着水边跑。
越跑,心跳越快,太监尖细的呼喝似乎就在背后!
完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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