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和小老虎热情欢迎主子回来,洗漱温水伺候一遍,小老虎腻着不走,蓝桥没办法只好自己离开,叮嘱它不可胡闹。
离开之前,崔俣提醒蓝桥:“今夜睡觉警醒些,许有来客。”
深更半夜有访客?
蓝桥有些好奇,不过他一向听主子话,并没多想,答应一声就离开了。
崔俣收拾完毕,抱着小老虎上了靠窗罗榻。
杨暄眉梢抖了抖:“你不睡床?”
“不是你要睡?”崔俣看着掌握着他生死大权,处在食物链顶端的少年,眼睛一亮,一脸期待,“难道要让给我?”
杨暄冷着脸:“还没睡着就做梦了?”
崔俣内心升腾的好感立刻被打了回去,不让你问什么!先撩者贱懂不懂!还以为熊孩子终于有点良心了……他顺了顺小老虎的毛,躺到榻上。
长度虽然够,舒适度却比床差远了!
小老虎扒拉着崔俣的鞋,想跳到榻上□□,突然后背一凉,回头看到大魔王森冷肃杀充满威胁的眼睛……“嗷”的叫一嗓子,不敢再动,老老实实趴下,团成一团,抱着主人的鞋睡。
杨暄冷着脸解开外袍,躺到床上睡下。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他当然会误会!他才不是想和好看的兔子睡!他从小到大,从来不喜欢跟人分享床榻的!如果不是他需要人帮着遮掩形迹,崔俣又太弱,一瘸一拐难看死,随便一折腾就好像能弄死似的,他才不会起好心!
心里有气睡不着,榻边轻浅规律的呼吸声却传来,没良心的兔子竟然这么快睡着了……
杨暄:……
小老虎感觉到背后一直有锋利视线刮过,努力把自己缩了又缩,争取靠主人再近点。
……
客人还算体贴,让崔俣睡了个还算舒服的觉,寅时中,才由蓝桥带着,敲响了房门。
杨暄崔俣简直收拾过,请客人进门。
客人是个急性子,没喝崔俣让的茶水,咬了咬唇,像下了什么决心,开口就问:“几位可是要渡河?”正是小酒馆里那位船夫。
崔俣与杨暄对视一眼,眉目流转间,摆出意外表情:“你如何得知?”
船夫脸面膛红,有些赧然:“我听到了几位在小酒馆里的话……”
崔俣自然心知肚明。当时那些话,每一句都是提点鼓励。河帮争斗,巡视力度差;非起异心,只因遇了难事,四邻会怜悯体恤;趁夜出行,无人可见,给自己也给别人找理由;最重要他们是外乡人,归心似箭,不会告发,也不会不敢坐船,更不会有后续麻烦。
河帮管的严,哪怕有心,想做一笔暗单也不容易,这是他仅有的机会。
“不知几位要去哪里?我可以送,我行船二十余年,从来没出过事,技术很好的!就是……你们也知道,不能白天,得晚上。”汉子有些急切,有些小心翼翼。
杨暄言简意赅:“长安。多少钱?”
汉子脸上一喜,转而又故作凶狠的伸出五只手指:“五,五十两!”
杨暄皱眉。
汉子生怕这笔生意没了,舔了舔唇,声音低哑:“现在上水……你们也知道,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活计……四十五两,不能再少了!”
“三十两,你去便去,不去就算了。”
汉子一跺脚:“三十两就三十两!明晚戌时,我在渡头等你们!”
第23章 生变
戌时,渡头。
两个汉子正窝在暗处小声说话。
“哥,他们真会来吗?别说话不算数啊,咱们都把船弄来了……”
“肯定来!他们不是附近的人,着急回家呢。”
“确定安全吗?别再骗了咱们……”
“都跟我压价了,不可能是骗人钓鱼,就是行客!”
……
这边崔俣一行人已缓缓走来。两个汉子声音并不大,他们都听到了。
客栈住小两天,范灵修终于换洗穿回自己那身华丽风的衣服,整个人显的自信多了,细眉一挑,声音里满是得意:“还真和崔六说的一样,人家怕咱们不来呢!”
“低声些,别被听到了!”谢丛提醒着范灵修。他不知道怎么突然间,崔俣就找到了船家愿意载他们行水路,但这并不影响他对崔俣的佩服,也不希望任何意外坏了事。
“没事,”崔俣抱着小老虎,微笑道,“还远着呢。”
……
两拔人走到近前,膛红脸的船夫跳出来,瓮声瓮气:“你们要去的地方远,我一个人怕气力不继,就叫了弟弟一起。”
崔俣看着船夫身边的中年汉子,这两兄弟,年岁应是差的不多。“无妨,只要能送我们往长安。”
范灵修抻着脖子往远处望:“船呢?”
“银子呢?”船夫则急声问,没见着钱,他才不随便出船!
月华如练,漫漫倾洒,二拨人气氛却没那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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