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太子,是不是天授之君,该不该尊敬顺从!”
崔俣略皱眉:“这……”
越王逮着时机,近前一步,给崔俣行了个揖礼:“众望所归,先生就帮了这个忙吧!”
连小老虎,都从越王腿边蹭过去,拿圆脑袋顶杨暄的小腿肚。
平时不特别粘主人么?怎的今日见了也不亲亲抱抱,话也不多说?可是要变节!
小老虎喉咙低吼,十分不满意。
杨暄:……你裹什么乱!
越王‘亲切的’,‘兄友弟恭’的,大着胆子拉回老虎,替太子解围:“这是崔先生爱宠,不咬人的,太子莫怕。”
杨暄眼睛翻的眼白都快飞出来了:用得着你说!
场面越来越热闹,气氛越来越热烈,越王率先出头,代表所有人真心相请,崔俣……崔俣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了。
他叫回小老虎,指尖掐了个诀,缓步走到英亲王棺前,围着转了一圈,像在进行什么不可或缺,非常重要的仪式。
在场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定定看着他的身影。
只见他站定,眼眸微阖,嘴唇翕动,念念有词,指尖诀法也换了两个……突然间,他眉心猛跳,眼睛睁开定定盯着棺木内英亲王:“怎么会这样!”
再然后,他再次眯眼,嘴唇翕动速度更快,指尖掐的诀更多……
所有人跟着他的动作,心跳加速,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好一会儿,崔俣方才停下,许是法术使用过度,他额头微微渗了汗。
“奇也妙哉,竟是如此!”
在场所有人抓心挠肝的,特别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您透句话啊!
崔俣低头从袖袋里掏帕子,一边轻轻拭汗,一边趁人不注意,悄悄看了杨暄一眼。
杨暄循着空子,冲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崔俣广才放了心,深呼吸几口,平复心情,面向王铎,言词凛冽:“今日之事,委实让在下惊叹,出于本心,不得不提醒您一句,今日之事不好好处理,王家将有灭顶之灾!”
王铎不是不好奇崔俣本领,方才一番表现又有何含义,可若这些事都是冲着他来的,他表示拒绝:“不过一个江湖骗子,老夫信你才怪!”
崔俣长叹一声,目光悲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王家主世家眼界,当最为清楚,何苦如此?”
王铎背着手,目光阴冷刚硬,一副不管你说什么,老夫都不会信的样子。
“如此,在下便算一算罢。”
崔俣双目微阖,指尖再次掐诀,片刻后睁眼:“在下知道,若言前事,王家主会疑在下事先打听过;若言后事,时间未至,眼下定是看不到结果确认不了的,遂在下算了算这盏茶时间内发生的事。”
“盏茶时间内,在下人在这里,众目睽睽,无有人给在下透过信息,在下也不可能知道王家发生之事,可是如此?”
围观人们振臂:“确是如此!”
“这点我们在场所有人皆可为证,公子你且大胆说!”
“若说准了王家发生的事,事实俱在,无人敢不信!”
崔俣气氛一变,修眉扬起,目起烁光,灼灼粲粲,如天上星月,凛然不可侵犯:“主院西厢,群书所聚之地,忠仆已有血光之灾!”
王铎眼睛眯起,显是不信。
崔俣挥袖:“王家主可使人去查看确认,在下就在这里等着!”
谢延这时候站了出来,眼神灼亮,声如洪钟:“老夫可为证!”
围观百姓立刻附和:“对,就得要几个证人,省得他王家说谎!”
于是,一群自告奋勇作证的,围着不得不回去确认的王铎,一同转身进王家了。
不出片刻,就有人飞奔着跑出来宣布事实了:“半仙算的准准的,方才真有人受伤了,正是王家主的贴身忠仆!”
报信人眉飞色舞,神情激动,口水沫子都快喷出来了:“那忠仆去书房拿个东西,经过多宝阁,往日里稳稳的多宝阁,今日不知怎的,竟晃了一下,放在最上层的檀木盒子突然掉了下来,刚好砸到这忠仆的头,当场就破了口子,血流的哗哗的!”
“正是一盏茶时间内!”
许这报信人有些夸张,但既然见了血,就应了‘血光之灾’四个字!
众人看向崔俣,目光不由更加敬畏,不愧是被唤做半仙的男人,这手算命本事,无人能及!
崔俣淡淡笑着,仿佛对这种事习以为常,没半点骄傲自得。
众人就更佩服了……
大家窃窃私语眉眼来去的时候,谁都没看到,崔俣和杨暄短暂的交换了个眼神。
杨暄:我出手,有失败过么?
崔俣:装x虽然有点小雷,但某种意义上讲,似乎还有点小享受?
小老虎不甘寂寞的在两人中间跑来跑去,顶顶这个的小腿肚,蹭蹭那个的手……怎么回事?主人和这蠢货吵架了么?为何不似往日那般亲近?是蠢货做了什么事惹主人生气了么?
很好,看虎大王怎么收拾他!
……
很快,证人团和王铎再次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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