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余忘还住在春谢里,刚刚买菜回家,才从家里出来。他穿着一身沈一岑搞来的服务生的衣服,宽肩窄腰,黑色短袖衬衣稍稍遮掩住了手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一进谢锦的门就引起了店里小姑娘的关注,沈一岑也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
他无奈地笑了笑:“这衣服你穿更好看,朝我吹什么口哨?”
“我穿不合身,你穿好看,禁欲系咖啡店小王子啊。”沈一岑简直是不怕死,眼睛都要冒出光来,“我猜你去买菜肯定又被大妈问结婚没了。”
孟余忘心说你熬夜看那些就算了,你真的知道禁欲的含义么?但他到底什么都没说,只说问结婚的没来,问出道的倒是遇上一个。
沈一岑笑得直拍桌子:“人靠衣装,我这衣服是借了你的光。”
他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蓬蓬的,睡姿不好,发尾微卷,孟余忘没忍住上手摸了摸,入手的触感和主人一样柔软。这几天孟余忘才知道,他这头发颜色天生就这样,栗色温柔,也软萌得不得了,沈一岑肤色又好看,是有很多人冲着他来谢锦的,孟余忘觉得自己可不能大意。
可是他已经在旧苏逗留太久了,秦唯坐镇公司十天差不多就是极限,不谈分工,秦唯本来就不是精于管理的主,他的本事在交朋友上,另外就是完成安排到手的工作,没有孟余忘,他待在公司十天已经很难为他了。
沈一岑看他似有心事,询问了一句,孟余忘挑明了说刚才接到秦唯的电话,假期要结束了。
沈一岑颇为遗憾:“原来是来了个抢人的。”
他俩正说着秦唯,秦唯就到了锦荣街。谢锦在春谢里和锦荣街相接的拐角,和繁华街道统一的装修风格不一样,特别容易找,秦唯远远地一看,也不得不感概这咖啡店开得好,越看越不敢相信店老板会是沈一岑。
他对沈一岑一直有难解难消的敌意,这还是十年前的孽缘了,当时的秦大少爷在沈园算是横行无阻,一来他年纪最大,二来他拳头最大,领导着一帮小屁孩和中二病,颇有种“寡人一统河山”的味道,直到在某天遇上了新搬进沈园的沈一岑,小孩看着白嫩瘦弱,实则孤高难以交好,“寡人”一合计,男孩的友谊还是不打不相识来的真诚,于是他就去挑衅了。
挑衅的结果一度让秦唯觉得自己在做噩梦,他始终不明白沈一岑打架怎么那么快准狠,秦唯在一群跟班面前被单方面吊打,何止毫无还手之力。
后来秦唯出国留学、回国创业,十年过去了,回到沈园也只是远远地和沈一岑打过照面,他对沈一岑的印象依旧是那个打架很厉害的少年,听说孟余忘喜欢上了沈一岑,心觉玄幻之余,他总也忍不住要偷偷喊沈一岑“那个沈家的狼崽子”。
往事不堪回首,秦唯都是要奔三的大叔了,推开谢锦的门前,他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开门进去,冷气扑面而来,他没注意到咖啡店里三两成群的小姑娘,一双眼睛直盯着孟余忘,企图用眼皮的抽搐来表达“我是谁我在哪里”,除了这个他觉得没什么配得上自己此刻的震惊。
而后他才看见悠闲坐在孟余忘身侧的沈一岑,他本该一眼就注意到他,毕竟人那么的软萌可爱,而且十分面熟。
秦唯:“……咦?”
沈一岑:“啧。”
孟余忘无语扶额。
第19章 第 19 章
秦大少爷最近遇上了很多糟心事,全是他的乖乖学弟闹出来的。
他们也算是志同道合,以前还在国外漂泊的时候就一起做过几桩生意,后来回了国合伙搞婚庆,秦唯人脉广,倒也做出了点名堂。几年下来孟余忘渐渐把重心放在了酒店和餐饮上,年初敲定把婚庆策划这块挪到环境更好的旧苏城,结果他就是到这边出个差,魂就丢了。
秦唯那边在国外浪的飞起,忽闻自己的乖乖学弟弃自己而去脱了单,惊讶之下他匆匆回国,还没从“原来我学弟还没把人追到手我就说他不可能突然变情圣”的幸灾乐祸中脱离出来,猛然得知他是把魂儿丢在了沈一岑身上,简直是晴天霹雳。
此刻他走进谢锦的门,感觉老天又劈了两道雷在自己身上,震惊之下磕磕绊绊地把那句“好久不见”丢出了口。又见沈一岑手撑在桌子上,一副想凑近了辨认他是谁的样子,秦唯脚下一溜,走到孟余忘身边直皱眉。
白t恤牛仔裤,栗色短发,眉眼清秀带笑,特别是那眼睛很亮,好像有千言万语都凝结在里面,可是又让人细分不出,像是一潭清水,就算是看透了,也什么都看不到。秦唯想象过沈一岑长大后的模样,无非是狼崽子成熟内敛了,亲眼见了才知道他内敛得让人看不穿,好像原来一身反骨是别人错误的记忆。
孟余忘看看他又看看沈一岑,觉得这时候应该不需要自己出面介绍,于是作壁上观,轻松揶揄。
沈一岑似才把人认出来一样,惊喜道:“十年没仔细看过,你在湳杭过得还蛮有样的嘛。”
这话,听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秦唯皱着眉看着沈一岑,对他柔软的眉眼心存疑虑,又不敢直言,想了想扯开话题,说:“家里说你开了间咖啡店,原来不是玩玩啊。”
“没办法,读书不好嘛,就开店咯。”他友好地点头,道,“我也没什么野心,说是玩玩也无不可,可要是小孟能留下充门面,我就不是玩玩了。”
他话才说完,孟余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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