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料却见四面空荡之中,赫然是乐逾在那里。他跌退两步,竟转身就走。长廊内全是纷乱步声,却在下楼时踏空一步,落入乐逾怀中。
楼下铺着厚毯,满地猩红厚实,不多时,衣衫渐褪,萧尚醴扬起一张情动如潮的脸,那带薄茧的手已握住他两腿之间。
乐逾面容俊异,目中深情,萧尚醴却攥紧他衣袖,不敢再看他。他舍我而去,我竟梦见他,还在梦中迫不及待与他行这事。一思及此,睫毛颤抖,脸颊滚烫,泪水滚滚而落。
却听乐逾抚他脸道:“哭什么?”此刻压低声说话,胸膛本就饱满,更是微微震动。语罢竟俯头下去,就着下身相连,沿那泪珠痕迹一点点地吻,伸出舌来舔眼角。
萧尚醴被他低沉耳语激得一颤,乐逾欺身压上,偏还一次次折下腰吻他泪睫。萧尚醴红润肿胀的yáng_jù还嵌在乐逾体内,稍动一动,就被乐逾后穴纠缠不放。萧尚醴破身不久,初识男男间云雨之事,被内壁牵扯磨蹭,早已扭动喘息起来。
那双眼水光潋滟,既是情意又是恨意,脸色烧红,额上痕迹更是鲜红欲滴,喃喃道:“……我哪怕在生死之间,受了天大苦楚,都不会流一滴泪……为何偏是在你面前,受了一丝半点委屈,就叫我眼泪止都止不住……”
他已变成这般,如此叫人生厌,哭哭啼啼。自以为难堪羞耻,便以一双玉一般十指匀匀的手掩住面庞,又怎知他流泪时不言不语,只看着乐逾,时不时一滴泪水自眼角滚落,真是他多落一滴泪,乐逾便多一分心痛怜爱。
萧尚醴良久才止住泪,下身却还坚挺。脸上一片湿淋,与乐逾交合那处也如浸热水一片湿淋,又chōu_chā许久才一股泄出。萧尚醴失神之际,听得天边啪啪几声轻响,焰火照亮夜空,彩光照入楼内。
乐逾侧躺,赤身将他揽入怀中,问道:“热不热闹?”萧尚醴脸颊贴他胸膛,听他心跳一时未从情事中息下,平顺道:“热闹。”乐逾低笑,道:“比之禁中如何?”
人间富贵始终难比天家景象,萧尚醴不答,反而道:“外面热闹,你为什么不去?”乐逾抬起他的脸,一吻唇,道:“你在这里,别处热闹与我有什么相干。”他心中一暖,已自两臂环上乐逾的颈,又贴身将唇送了上去。
吻得周身发热,拉出一道银丝,又闭眼依在乐逾怀中,道:“你答应过我五日后才走。”那梦至此忽地动荡起来,萧尚醴猛被乐逾抱紧,那温热怀抱终究还是渐渐散去,仅听乐逾道:“我不曾对你失信。”
萧尚醴醒来,东宫之中雨声彻殿。亵裤内冰冷滑腻,他披一肩黑发坐起,额上薄汗,渗出额心胭脂红痕。未几,汤泉殿门打开,一个素白寝衣,面色潮红,不遮挡额心印记的美人入内,面容还存一分少年气,身材已介于少年青年之间。
三名侍女伺候他沐浴,本就泛红的肌肤愈发粉色盈盈。东宫太子自册封以来昼夕忙碌,夙夜难寝,又做了那梦,靠在池边任一双双素手按压肩颈,浸入温泉中,如在那人怀抱里,竟敌不过困劲,闭眼小憩片刻。
须臾已至寅时,今日又有朝会。他睁眼那一刹那,纱帘外一个女子淡扫娥眉,高梳发髻,徐徐拜道:“太子殿下。”
萧尚醴道:“这几日孤一直在想,乐逾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应承过孤五日不离京,虽然他那时该已经知道孤要对他下手,但他……既然答应,便应无论如何,纵有危险都留在京中。苏辞,你说呢?”
苏辞俯首,却道:“是。属下尊殿下令,自围困失败那日起,裁撤一切明面关卡,暗中追查,京内京外都不放过,却至今没有乐岛主下落。”她又道:“其实无论失不失信,如今五日之期已过,乐岛主一定已经离京。可若他不曾失信,围困失败,众目睽睽下,公主殿下现身之际,他还留在京中,究竟藏在哪里,又还能多停留两天留够五日之期,顺水推舟出都城去,他所在的地方便不是春雨阁查得起的了。”
她出言审慎,却已在暗指宫中或是各处官府。萧尚醴抿唇苦思,终于启唇一笑,招手那侍女便退下,另有人上来为他擦身更衣。听他轻声冷道:“鸿胪寺……”苏辞一凛,抬起双目,萧尚醴一双丝履已到她面前,侍女为他卷起薄纱,直至露出额上艳丽红痕,他道:“你已不是春雨阁的人,垂拱司没有查不起的地方。去,给孤查,鸿胪寺。”
而此时,都城之外百里,江上几艘大商船停泊。天还未亮,这是一行兰纳国的商人,船上装饰奢靡,大堂花砖铺地,兰纳舞女起舞,四面是酒宴席位,七八位兰纳商贾烂醉倒地,绸缎华服叠在一起。
舞女皆是头戴金冠,肩上金饰翘起如宝塔尖,那主座高高在上,俯视歌舞,又分两席,一个高大的男人醉倒又醒来,自舞女怀中抬头坐起,伸出一只修长带茧的手。娇笑的兰纳侍女立即放碗在他手上,银铃响动,舞女旋转,玉碗盛来葡萄酒。
乐逾纵情高卧,就着侍女的手喝一碗酒。置身商人之中,他也穿异国长袍,窄袖翻领,腰系贝带,却不似兰纳人爱鲜明之色,仍是黑底,益发显得身材健硕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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