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鱼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说实话,他重生这么久了,也经历过了不少事儿,但还是感觉这一次最为凶险。喉咙疼得厉害,根本无力回应沈一穷的关心。
沈暮四把周嘉鱼扶起来,将水递到他的嘴边,道:“喝一点,快,喝一点。”
周嘉鱼咽了一口,艰难的吞咽下去,缓了缓后,才感觉自己喉咙部位的疼痛感减少了许多,他扭头看向自己身后已经陷入祸害的房子,艰涩道:“出什么事儿了?怎么突然……燃起来了?”
沈一穷脸色难看道:“有人想杀你。”
周嘉鱼说:“……我早就知道了。”之前两次那纸人就想弄死他,结果都失败了,没想到这次搞的那么大,竟是点燃了整栋房子。但是周嘉鱼觉得最恐怖的其实不是纸人,而是这些房子的构造——居然全部是纸做的!
沈暮四说:“你感觉好点了么?”
周嘉鱼点点头,他从地上爬起来,坐着,道:“你们什么时候跑出来的?我都不知道火灾了……”
沈一穷无奈道:“我们被那玩意儿骗了,他用你的声音告诉我们出了火灾,将我们骗出了屋子,当时情况太混乱,等我们发现那个东西伪装成了你,整栋楼都烧起来了。”
周嘉鱼说:“先、先生呢?”
沈一穷道:“一直没看到先生人。”他顿了顿,又小声的说了句,“那个徐老人也不见了。”
周嘉鱼在被纸人送出来之前切实的听到了林逐水的声音,他道:“可是我在出来之前,听见了先生的声音啊……”
沈一穷道:“真的假的?”
周嘉鱼点点头,他喉咙现在还有点疼,但好歹能说话了,他道:“真的,我真的听见了。”他犹豫片刻,没有将纸人变成了和林逐水一模一样的人这件事说出来。
沈一穷和沈暮四对视一眼,都没说话,看表情像是觉得周嘉鱼似乎是被烟熏傻了。
这村子被点着了一栋楼,也没人来救火,徐家人就好像知道房子燃起来之后火肯定灭不了一样,围在旁边安静的看着。
沈一穷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几个凳子,三个人坐在楼前面的空地上看着房子烧。
周嘉鱼神情恍惚,说:“我以为我会死在里面呢。”
沈暮四没说话,递给了周嘉鱼一支烟。
周嘉鱼接过来,抽了几口,感觉好多了,他道:“住着屋子里的其他人呢?怎么没看见?”
沈一穷说:“他们运气不好,从三楼跳下来的时候两个都把腿摔断了。现在估计在村医那儿躺着。”
周嘉鱼:“……”所以说,住二楼的他其实运气还不错?
沈一穷继续道:“火是从三楼燃起来的,我和沈暮四被叫出来的时候已经燃的特别大了,哝,这就是伪装成你的那个纸人。”他用脚踢了踢旁边一个躺在地上的玩意儿。
周嘉鱼朝那边看了眼,发现那纸人表情是用简笔画画出来的,但是居然真的和他有几分神似,粗略一看,真的能从他身上看出自己的影子。
“这纸人在屋子里看起来和你一模一样。”沈一穷怕周嘉鱼不信,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我发誓真的是一样!”
周嘉鱼点点头,示意自己信了,他不也在屋子里看到了一个和林逐水一样的人么。只是不知道,那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面前纸屋继续熊熊燃烧,周嘉鱼的脸被火光映照着,显得有几分寂寥。
有徐氏的人过来问他们要不要换个屋子休息,周嘉鱼想了会儿,很认真的问:“你们屋子都是用纸造的嘛?”
被问这个问题的徐家人是个小姑娘,表情有点尴尬,说:“啊……是、是这样的。”
周嘉鱼表情扭曲了一下:“那你们这儿失火了怎么办?”
姑娘很小声的说:“一般火点不然的……”她瞅了眼自己面前还在燃烧的屋子,觉得自己这话好像的确是没有什么说服力,声音更小了,“当然也有偶然情况。”
周嘉鱼觉得他真是坚强,因为听见这解释,心情居然非常的平静。
倒是他旁边的沈一穷和沈暮四都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指着屋子说:“纸做的?”
姑娘点点头。
沈一穷拍拍周嘉鱼的肩膀,说:“你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
周嘉鱼无话可说。
小姑娘无奈道:“那你们还住吗?我腾了干净屋子出来——我们这里唯一一间砖砌的。”
周嘉鱼说:“我想再看会儿,你看见我家先生了么?”
小姑娘说:“林先生?他半夜的时候就出去了,好像是和我爷爷去了墓地,那地方平时只有我们族里的祭司才能去,林先生因为对我们族里有大恩,去那儿已经是破例,你们肯定不能去的。”原来她爷爷就是徐老,徐老还是徐氏的祭司。
周嘉鱼心想林逐水没出事儿就行了,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冲天火关,有种支撑着ròu_tǐ的骨头塌了的感觉,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只想静静的坐在凳子上什么都不做。
小姑娘见周嘉鱼真不想去睡觉,告诉了他那房子的大致位置,还把房子的钥匙给他们后,这才走了。
纸做的屋子,就这样烧了大半夜。
呼啸着的冷风把灰烬吹的到处都是,周嘉鱼黑色的头发里也夹了不少。他刚才才发现,慧明送他的那穿佛珠断了,应该是他被掐的半死的时候断掉的,珠子全落在了屋子里,随着火焰被付之一炬,一颗都没能留下。
“嘉鱼,走去睡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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