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很黑,地上全都是附近小餐馆倒在地上的污水,不远处的垃圾堆里散发出难闻的腐臭味。夏之花一个小弱鸡在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中间瑟瑟发抖,“你……你们想做什么?”
“把钱都交出来。”小混混的手里拿着一把折叠士的绿色水果刀,满脸的狰狞。
“我…我没钱。”夏之花的眼神落在那雪白的刀片上,咕哝的咽口水的声音被呼啸的北分掩盖下去,口袋里紧剩下的三十二块零五毛还略有余温,那是母亲给他买复习书的钱。
但是夏之花他舍不得用,宁愿坐上两块钱的公交来到遥远的市图书馆里来借,他想把钱存起来,等到妈妈的生日,给她买一个蛋糕。
水果蛋糕这玩意可贵了,最小的的六寸也得要一百多。
“你唬我们呢?”那混混将嘴里的烟头一吐,另一只手上的机械打火机开开合合,弱小的暖黄色的火光明明灭灭,“这年头谁出来还不带钱?你小子识相点就自己拿出来,等到我们兄弟们动手,可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了。”
“这…我…”夏之花咬着下唇,将那一片惨白的地方咬出了几分血色后,晃晃悠悠的,极为不情愿的将自己口袋里仅剩下的那一点钱颤巍巍的递给了拿刀的大哥。
“算你识相。”那大哥一把将钱抓在手心,得意不过两秒,就一脸铁青的将那破旧的几张小额纸币甩在地上,“就这么点钱,你当打发叫花子啊!你小子耍我是吧!”
“没…没……”夏之花的衣领被小混混粗壮的手掌抓住举起,冷风沿着鼻腔灌入,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抖。很显然,这个孩子他怕极了。
但是小混混们却不会这么因为他可怜而放过他,他们将他推到在地,几个人的爪子同时在他的身上开始搜查起来。
男人粗壮的身影俯下来,黑暗遮掩了他们的脸庞,刹那间,他们与他幼时的那个魔鬼,融合起来。男孩的嘴里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他闭着眼,手脚不停的胡乱推打着周围的混混们。
之后的记忆,夏之花整个人都是模糊的。
“……你没事吧!”
楚瑾是听到尖叫声敢过来的,那几个小混混不过就是仗着人多,根本就没什么本事,没几分钟就叫他给打跑了。躺在地上的男孩看起来可怜极了,他的身上满是脏水,头发凌乱,目光呆滞,衣服也被人扯开了。
如果不是确定那几人只是想要钱的话,他这模样,反倒是像被人给强了似的。
见男孩不说话,楚瑾踌躇片刻后,蹲下身子将人给扶了起来往外面走。
直到出了灰暗的小巷子,夏之花猛的打了个哆嗦,整个人才像活了过来,他声音嘶哑道:“谢谢你救了我。”
楚瑾见他这样于心不忍,心里又带着几分后怕,若是他在晚几分钟,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便不由的责备道:“那些人不过是要钱罢了,你将钱给他们便是,免得不但钱没了,人也受伤了。”
“谢谢!我知道了。”夏之花抿抿唇,没有辩解什么?点头称是。他如何解释,说自己已经给了钱,但对方嫌少,便怀疑他没给?
他们家一直都不富裕,哪怕是妈妈和楚叔叔交往以后,也依旧没什么钱?
他的母亲是个自立的女人,即使是交往期间,除了收了几份礼物,也没有伸手朝楚父要过钱。但是一个女人的工资,交了房租水电费,夏之花的学费生活费,就所剩无几了。
只够他们一家勉强生活着。
夏之花早就决定好了,等他上了大学,就去找个地方兼职,补贴家用。
当然,他也没有责怪或者怨恨之类的心理,他明白楚瑾的意思,只是他们二人的社会地位差别太大,对方或许穷极一生,也不会理解穷人的生活。
见夏之花乖乖听教,楚瑾那颗本就软化的心啊!顿时又软了几分。
他低头瞅了瞅男孩那脏透了的衣服,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走吧!我带你去换一身衣服。”
“不用了。”夏之花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手指,轻轻的扯住了男人的衣袖,“我回家换就好。”
男人挑了挑眉,反问,“就这么回去,你不怕你妈担心?”
这话说的,夏之花一下子就哑了声,确实,他妈妈一见他这样,恐怕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若是他从实说了,可不得得抱着他哭一场?
“那麻烦你了。”夏之花极为客气道。
楚瑾摇头,“不麻烦。”他带着男孩到他的车子里坐下后,自己跑到外面去打了个电话,叫刚刚和他一起来这儿的同学去外面买了一套衣服过来,或许是明白夏之花的窘迫的情况,他还特意嘱咐同学将吊牌剪掉,衣服揉乱。
那同学不解,“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反正你照做就是。”楚瑾抿唇。
“好吧好吧!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对方咕哝着。
因为距离近,人来的也很快,不到半个小时,一个身穿亚麻色毛衣,下面非常潮流的搭了一件破洞牛仔裤的男人将装好衣服的袋子提给了楚瑾。
“行了,你走吧!”
“……用完就扔,我算是知道什么叫重色轻友了,鄙视你。”
楚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对方心头一颤,不敢多说,讪讪的笑了笑,匆匆离去。
车子的隔音很好,夏之花从头到尾也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接过楚瑾给他的衣服,就在车后座换了起来。
衣服是很普通的白色高领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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