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图春就打开了外卖盒,袅袅的白烟升起来,图春趁热提起只小笼包就咬了一口,被里头的汤汁烫得不停抽气。邵蓁看笑了,说:“你就不能回家再吃吗?又没人和你抢,明天我们在家轻断食啊,再这么胡吃海塞我的裤腰受不了了。”
图春说:“趁热吃才好吃啊。”
邵蓁说:“听说台湾的鼎泰丰和这里的味道不一样,比较好吃。”
图春耸肩膀:“可能总店标准严格些,要是附近有熙盛源我就去熙盛源买了。”他道,“之前有次去靖江,那里的蟹黄汤包真的很好吃。”
邵蓁看了看他,问道:“你年底有什么计划吗?”
图春抽了两张纸巾擦擦嘴巴,擦擦手,看着邵蓁:“你们春节放几天假啊?”
邵蓁说:“一个星期吧,不过我还有三天假可以调过来,能放十天。”
说话间,他把车开到了星海广场地铁口,一个年轻男人上了车,他喝得有些醉了,上了车靠着车门便呼呼大睡。图春看了眼他,没响,接着对付那盒小笼包,邵蓁也没说话了,送走那年轻人,两人还是默默的,车到邵蓁家,图春也吃完了小笼包,邵蓁一扫那空空如也的外卖盒,睁大眼睛道:“你还真吃完了啊?”
图春说:“啊?你要吃啊?”
“我还想说你要是吃不完,明早早饭有着落了。”
图春疑惑:“你不是说明天轻断食吗?”
邵蓁笑着摇头:“对对,就榨果汁,喝酸奶。”
进了家门,图春把外卖盒拿去厨房扔了,邵蓁正开着冰箱翻弄里头的熟菜和水果,图春凑过去一看,拿了盒酸奶,说:“我在家没的喝,只能出来偷着喝。”
“不喝茶啊?我看你上次拿了茶叶过来。”邵蓁回头问图春,两人的嘴唇一下子离得很近。图春亲了邵蓁一口,搂着他说:“是我妈让我拿过来的,别人送她的,她说带点给小邵,他不喝也可以寄回家给他家里人喝,你过年要回老家吗?”
他一头说话,一头撕开了酸奶盖子,仰头喝了两口,鼻子上弄到了点酸奶,邵蓁用手替他抹去了,说:“不回去。”
图春一愣,怔怔地望着邵蓁:“啊?不回去吗?你中秋和国庆都没回去吧?”
邵蓁笑了笑,点了支烟,看着图春:“那你过年准备去哪里吗?”
图春说:“我亲戚都在苏州啊。”
邵蓁喷出道长长的烟,无奈又好笑地说:“我是说,你没打算出去旅游吗?”
图春道:“旅游旺季,去哪里肯定都是人。”
“也对,你自由职业,想什么出门就什么时候出门。”邵蓁在水槽里抖落些烟灰,往外走,坐到了沙发上看电视,吃香烟。他聚精会神地换台,一会儿是佳洁士广告,一会儿是潘婷洗发水,一会儿,罐头笑声和掌声接踵响起来。
图春还站在厨房里,他摇晃了下手里的酸奶盒,高声和邵蓁道:“现在想想,你那天做的毛血旺蛮好吃的。”
邵蓁扭头看他,对他笑了笑。图春也笑,说:“明天我们可以去逛逛街,买新裤子,新皮带。”
邵蓁没理他,图春喝完酸奶,走到邵蓁跟前去,坐在他身旁,说:“你太瘦了,是该长点肉啊,我妈也说你最近气色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精神了。”
邵蓁往后仰,躺在沙发上道:“那肯定是你妈妈的功劳。”
图春纠正他:“不对,你要是没有遇到我,也不会遇到我妈妈啊,逻辑关系要搞搞清楚的。”
邵蓁嘴角一扬,舔舔嘴唇,把遥控器塞给了图春:“你看吧。”
图春啪嗒啪嗒按了两个数字,电视画面跳到了中央九套,邵蓁服了他了:“给你三个电视台你就能活了,中央九套,中央十套还有中央六套!”
“你不喜欢?那看别的。”图春要换台,邵蓁摁住了他的手,幽幽地,柔和地说:“挺好的,就看这个吧。你这样……也挺好的。”
图春不由看他,邵蓁的神色也十分柔和,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深邃,那么沉静,不动声色时,显得些微的淡漠,但其中不乏柔光,好像一卷深色的缎子。图春忽而感觉他能触摸到邵蓁的眼神,并且被他的眼神给牢牢地包裹住,包裹紧。
邵蓁并没在看他,他的眼眸半垂,睫毛抖了抖,烟灰往烟灰缸里掉,他说:“我的名字是我妈取的。”
图春靠邵蓁更近了些,伸长了一条手臂,搁在沙发靠背上,护在邵蓁背后。邵蓁继续道:“蓁,有荆棘的意思,她认为我是她生命里的荆棘,是她的所有苦和难。”
图春没出声,他的手指碰到了邵蓁的肩膀,小心地揽住了他的肩头,邵蓁便依偎着他了,还在说话:“好像有种说法,说儿子像妈,女儿像爸,你蛮像你妈妈的,我呢,也像我妈,她不想见到我,那就不见吧,亲母子,也都狠得下心,其实也没有很难。”
图春轻声说:“这个说的是长相吧?我和我妈眼睛是有点像。”
邵蓁拍了下图春的腿,抬眼看他,又是那副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又是那个总是对图春摆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又总是笑着由着他去了的邵蓁了。
他道:“我说的是都很体贴人,无微不至!”
图春说:“苏州话讲叫豁肉,就是很贴肉。”
邵蓁搓搓胳膊:“听上去有点血腥。”
图春说:“我之前看一个电影,里面有句台词,说一个人到最后都会变成他母亲那样。”
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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