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望苦笑不已,“姐姐说的都是歪理。”
池皇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是不是歪理你只管看着便好。我只听过暴虐苛政,贪婪腐败灭国的。可不曾听说有人因为喜欢男人灭国的。”
池望今日本是来“兴师问罪”的,结果被姐姐用一通狗屁不通的东西说得哑口无言。那些相劝的话一下子被冲了个无影踪,不知从何说起。
叹息了半日,他道:“可日后,总不会像你们想的这般好。”
关于此,池皇后如何不知。只是她神色不变,只道:“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谈,眼下有别的要紧事。”
瞧见弟弟的神色依旧不松动,皇后略一叹,“阿煜变成这样,也是当日我没看顾好的缘故,叫他受了那样的罪过。你若真要怪,该怪我才是。”
“怎么能怪姐姐?明明是太子可恶!”提到这个,池望的脸色阴郁起来,咬牙道,“如此无德暴虐之人,怎么还能这般逍遥!”
梁煜十岁的时候,性格耿直又不爱说话,直接顶撞了当时逗弄他的二哥。那太子都是而立年岁的人了,竟丝毫没有半点痛爱手足之心。直接拎着梁煜的脖子,将他关紧了掖庭最深处。
那掖庭之中都是一些关押了许多年的罪妇与妖怪似的老阉贼。这样一个长得好看的孩子被丢进去,不知受了怎么样的苦楚。再出来的时候,便对一切女子保持距离。
这次的事情,梁烨做得实在太过分。永嘉帝也很是不满,当庭斥责了太子,又撤换了东宫一半宫侍。还换了太子三师父,禁足太子三个月在东宫反省。
梁烨本就对梁煜梁灼这对中宫嫡子不满,父皇的斥责更叫他以为这是父皇偏心,自己这储君之位岌岌可危。于是心中也对永嘉帝生了嫌隙,之后种种作妖愈发层出不穷。
不过那三个月的禁足最后变成了半年,乃是因为一日夜里,太子房门口不知为何出现了五六只断手。鲜血淋漓,枯槁可怕。太子梁烨直接被吓病了,调养了半年才恢复过来。吓的永嘉帝又在宫内好好查了一番巫蛊厌胜之事,寻了半天也没有个头绪,便也不了了之。
但这件事,大家都默认是池皇后做的。一时风起浪涌的后宫里皆被吓到,很是安静了一段时间。
永嘉帝特意跑来斥责皇后胡闹,结果池皇后:“所有人都觉是我做的,便是我做的?我若是有这般的能耐,当时煜儿不见的时候,我怎么能寻一个下午都寻不得人,叫他白白受了这样的苦?”
说着,便伏案大哭起来。
永嘉帝见发妻哭成这样,心也软了。想到梁煜回来时的模样,又道她一个后宫女子,再能耐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些东西送到东宫房门口。于是便也信了皇后不曾做这些。于是好生劝哄了一番,才叫池皇后收住了眼泪。
事后,永嘉帝派人查询了被处死的掖庭罪奴,发现他们的尸身完好并无缺少。才道此事真与皇后无关。寻不得真凶,他就把东宫另一半人也给换了。这一举动,叫病床的太子好生又气了一回,病又加重了几天。
“至今想来,我便气得心疼!”皇后狠狠一拍桌子,“且等着吧,墙倒众人推,他逍遥不了几日了!”
池望摇了摇头,念了一句:“任重道远。”
二人又闲话一番,池望告辞。
他心中虽对梁煜和闻颐书的事情还有芥蒂,可姐姐的话他也听进去了。便言这事急切不得,只能边走边看。若是梁煜陷落太深,到时就采取一些手段,以保安稳吧。
池皇后送弟弟出去,待人走远了,才哎呀一声,道:“失策了,该是叫他与我说说那人是个什么模样,至今还不曾见过呢。”
清宁宫中皇后的大宫女朱砂抱了一段披昂来给皇后披上,“娘娘急什么?总能见的。”
皇后摇了摇头,轻轻道:“话虽如此,可我觉得那孩子不是这么好见的。罢了,回去吧。”
二人方转身,就见那贾元春与一个太监在角落里说话。那太监似是不耐烦,甩手要走,又被哀求了几句。不耐烦地一会儿,才点点头,甩着脚走了。贾元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满目愁容地走了。
皇后远远盯着他们瞧了一会儿,对身边朱砂说:“去问问,他们说了什么。”
朱砂应声答了,绕了个弯儿拦住那个太监,好生询问了一番。得了答案马上回来禀报:“是贾女官想家了,求着柱儿去趟荣国府传话。”
池皇后靠在暖炕上,闭着眼睛,“叫宫里的公公跑趟腿可不便宜,她给了多少?”朱砂小声说了一个数字。
“实际怕是要了翻倍,”皇后冷笑一声,对朱砂吩咐道,“你去问问她,若是叫她回去可愿意?”
朱砂不解:“既然想家了,回去怎么会不愿意?”
池皇后道:“你只管问去,她若是愿意,我不妨替她求一求。”
朱砂躬身略一应,退下了。
到了晚间皇后就寝之时,她从外头进来,上前在皇后耳边轻道:“问了,她说要留在宫中伺候主子。”
“哦,如此,”皇后表情淡淡,“那就叫柱儿替她传话去吧,不必拦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更新是因为搬家之后第一次有客人上门来玩。比较重视,所以从早起来就在忙啦。晚上又请客吃饭,一直闹到十点,坐到沙发上就睡着啦。鞠躬,说声抱歉。
另外,没有意外的话,下周就会入v了,具体哪天还不定。所以明天请个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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