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找阿煜,”梁灼指着兄长,“他的话,都不需你求的。”
闻颐书打量着旁边饮茶的梁煜,啧啧摇头,“若是他便不行了。如果我与别人说,昭王殿下沉溺口腹之欲。十个人里八个人会说我是骗子。那这招牌可就不靠谱了。”
梁灼木着脸,“我便是那等沉溺口腹之欲的人了?”
“哪能啊,”闻颐书忙否认,“沉溺口腹之欲的不是您,乃是简王殿下。”
七皇子梁沅实在是个妙人。他因自己身体不好,许多东西吃不得。平日在宫里有诸多束缚。从上至下都对他小心翼翼的。那等态度,便是可以的都成不可以了。
所以,每一回梁灼带着他出来玩耍,他都要吃个够本。将平日不允许沾的东西都吃回来。因是梁灼带着弟弟出来的,传到外头就道恭王殿下甚喜美食了。
可怜恭王殿下替弟弟背了一个吃货的名头,还时时备着消食的茶汤,以防弟弟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若是替阿沅背个黑锅,倒也无妨,”梁灼如此道。
“二位殿下的感情当真是好,”闻颐书坐回去,又道,“也不会叫殿下们白做招牌。我近日有个主意,想着去郊外包座山头下来。然后在里头散养些鸡鸭兔鹅,鹿羊貂猪之类的。然后做个行猎的生意。只招待京里世族子弟。”
“京中子弟多文弱,却也羡慕将军潇洒,你这主意倒也可行,”梁煜随口点评。
池望也道:“却也不错,要叫他们将精力都宣泄在那里头,也不会常有斗殴寻衅了。”
“这可真是大好!”梁灼双目发亮,盯着闻颐书,“你可已是得了?哪座山头?”
因永嘉帝近年体迈,已许多年不兴围猎。叫喜骑射的梁灼都憋坏了。只觉每年能出去疯玩也不过这一会子,却是越来越没有机会。
闻颐书耐不住他这等急性子,口中嫌弃:“才不过是一个想头,哪有这么快了……”
“啊?你还没有去做啊……”梁灼失望不已,连连叹气,“那不是玩不成了?唉,怎么日子就这么难过呢?”
闻颐书哭笑不得,“瞧你这样子,我好似惹了一个大罪过了。”
梁灼唉声叹气:“你不懂,之后一二月,我和阿煜怕是都没好日子过了。”
“一二月?”闻颐书一脸不明,瞧向梁煜,“你们要干嘛?”
他这一问,原本低着头的池望也抬起头来,看向梁煜的眼神似有深意。然而梁煜却连面色都不变一下,张口便说了实话,“大选的日子要到了,母后想给阿灼选妻。”
梁灼一阵憋屈,见兄长浑不在意的模样,心中啐道:说的好似与你无关似的。我不过是哀叹以后那逍遥日子没了,可你这心肝儿在眼前呢,且看你如何交待。
哪想闻颐书笑得春光灿烂,一脸心灾乐祸,就差没拍拍梁灼的肩以示同情了,“那是不好到处玩乐了。哈哈,在这里先给殿下道喜了。”
“你……”梁灼瞪着眼睛,见闻颐书一脸没事人的模样,面上露出好几分惊讶来。
于是只好强行咽下疑惑,闷着声音抱怨:“也不知选个什么样的。连面都没瞧过,有几只眼睛都不晓得。”
闻颐书忍俊不禁,“殿下若是好奇,便半夜翻个墙,就晓得有几只眼睛了。”
梁灼怒瞪:“爷是那种登徒子吗!”
“谁知道呢,”闻颐书摊了摊手,站起来说,“这儿便先祝殿下能遇到称心佳人了。之后我也没得空闲,那山头的事儿便再说吧。”
梁灼奇怪了,“怎么,你也忙?”
闻颐书点点头,“甄应嘉入京了,我猜着荣国府会有动作,少不得费心一些。”
梁煜抬手将闻颐书的手拉过来,语气终于露出一丝软意,“万事小心,不要离了冯硕身边。”
闻颐书在袖子里捏捏梁煜的手,笑道:“我晓得呢,先走了。”
说罢,如一阵风似的飘走了。
在旁一直没说话的池望见闻颐书走了,才看着梁煜,声音有些发绷,“瞧你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早有安排了。”
“家中真有权势者,父皇不会指给我兄弟。”梁煜神色平淡,闻颐书走了之后,他脸上的温情便收了起来,“而在他眼里,门当户对的几家,又各有各的污糟之处。借着这次机会倒不妨叫父皇瞧一瞧那根子里都烂成什么样了。”
梁灼也收起了方才嬉皮笑脸的模样,冷冷道:“这些个人家,行事作风都似个笑话。叫我去娶他们女儿姊妹,岂不是寻个笑话麻烦回来。偏有人还不自知,只想着往上头凑。”
池望当然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但此时他并不关心这个,只瞧着梁煜道:“看来你是铁了心不娶。”
“我早有誓言,”梁煜搁下笔,望着外头早已无人的花苑景致,轻轻道:“不娶。”
池望深叹一口气,心中道了一声着实天真,才似放弃道:“那便随你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闻家,或者说关于闻礼这个人,是洗不白的。他原本扒着甄应嘉往上爬,想做人上人,成功了。朝廷的那点俸禄养不起人,他手里管着盐政,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迫的,他都收好处了。这个好处是灰色收入,是朝廷剥削了盐商,然后盐商又再去剥削百姓得来的。哪怕他没有以权谋私,那也是变相剥削。但是呢,他又做不到一直得过且过。他还想着为百姓做事,想去改革。结果现实一点儿都不允许。他想退出,但上了贼船下不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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