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疼晕过去,总会迎来一盆浓盐水让他保持清醒。
“太子殿下,哦,不……”一个低沉阴鹜的声音响起,当他费力地抬起头来,站在他面前的还是那位戴着牛头面.具的执刑男子。
“宇文轩,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吧?”那人冷笑道。
宇文轩哼了一声,复又闭上了眼睛。
“主子还是心软。”那人又道,“你当太子时,挑拨得皇帝、群臣那般不待见我们主子,他竟然还大人有大量地饶你一命。”
“宇文炀?”冷笑着摇了摇头,宇文轩无力地回道,“这天下,若他当真有心治理……咳咳……太子之位给他便是……”
“唰”!一道鞭子狠狠甩下:“混账!我们主子的名讳岂能从你的狗嘴里说出!”
“老三,别打了。”一位戴着夜叉面.具的男子上前几步,按住了那只又欲挥鞭的手,“主子说了,要留他一口气,他现在的伤势我们不动手,也活不了几天。”
“哼!”执刑男子冷哼一声,顺手丢掉了鞭子,“我们主子就是太心慈!不过,就这般放过他,一旦死不了,岂非留下后患?”
“主子说了,留下他的贱命让他亲眼看着主子登基。成天这么打,恐怕难以熬到那一天。”
戴着夜叉面.具的男子一边说一边邪笑着走到宇文轩的近前。
他将手伸进那已被打成碎条状的衣衫内,抚摸着前胸犹自渗着鲜血的伤痕。
食指用力一按,注意到宇文轩的身子微微颤动,旋即大笑着将粘着血液的食指伸向自己的嘴里舔.舐着,那股血腥味似乎刺激得他精神为之一振:
“其实,留他一口气,让兄弟们乐呵乐呵,等到完成任务,再解决了他,难道不是更好的办法?”
“不行,”执刑男子摇了摇头,“当初我跟主子提议该怎么折磨他时,主子强调过,除了这条,其他的方式随我们的意。他毕竟是皇族血脉,那种方式还是算了吧。”
“唉,可惜可惜。”戴着夜叉面.具的男人不由得遗憾地摇了摇头。
“其实,”执刑的男子诡异的一笑,“待我废了他的嗓子,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再毁去他的那张脸,即便活着,也没人识得他便是宇文轩。这样折磨到他死,估计主子也该满意了。”
“杀了我……”听到二人的交谈,宇文轩直觉得气血上涌:将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只留下一口气,看着自己的亲弟弟登基亦罢了,用其所谓的手段治理天霖国么?那还不如让他现在就去死!
可是,没人会在意他的想法。当一杯苦涩的液体被强行灌入口中,宇文轩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烧灼感在咽喉处愈演愈烈。他想要喊、想要叫,想要骂,可是换来的却只是有如困兽般粗哑地嘶吼……
那些带着面.具的人,不,他们都是带着面.具的鬼!当一股带着刺鼻气味的液体从头顶浇下的时候,宇文轩再次痛得晕了过去。
晕厥前,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你们知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们会把天霖给毁了,你们会……
马蹄嗒嗒,车轮滚滚,两个陌生男子的对话还在继续……
我活着,我竟然还活着,宇文轩在心里喃喃道。
恍惚中,宇文轩模糊地忆起:我不是被他们拽到渔船上了么?我不是被他们装进渔网里了么?这里又是哪里?他们又是谁?
为什么要救我?他痛苦地试图睁开眼睛,可是哪里能够睁得开?脸上的肌肤似有毒虫在百般噬咬,周身的疼痛伴随着意识上的清醒显得愈发不可忍受。
宇文轩试图稍稍运气调息,可是丹田内早已空空如也。
活死人?宇文轩惨然一笑,他们说的没有错,现在的我,本就是一个只会喘气的活——死——人!心下一痛,不辩东西的宇文轩径直从座榻之上翻落下来。
“吁……”感受到车内的动静,沈寒赶忙示意沈茗停下马车,自己则一跃掀起车帘快步入内,“你醒了?”
感受到身体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扶起,虽然不得视物,可是宇文轩还是本能地扭过头去,当了十八年的皇太子,今日的这副样子,被人瞧见,没地亵.渎了皇族的尊严。
“你叫什么名字?怎的受这么重的伤?”沈寒在沈茗的帮衬下好不容易将宇文轩抱起,重新放回座榻上。
“我家少爷问你话呢!”见宇文轩沉默不语,沈茗少不得没了耐心,“你这人,我们救了你的性命,少爷问你话,怎的不答?”
宇文轩本是一心求死,暗道:如果没人来救,我这样子,熬个三、五日也便解脱了,被你们救了起来,不知要多遭几日的罪?这样的大恩,还是不要也罢。
沈寒见宇文轩咬紧牙关沉默不语,故意笑道:“小子,你可是我从渔网里捡来的,要不是本少爷发现了你,你早就死了。”
“唔、唔。”宇文轩鼻息沉重,表示不满。
“虽然你这样子怪难看的,”沈寒仔细端详了一番,“不过,本少爷并不嫌弃。所以你听清楚了,既然是我救了你,那么你就是本少爷的人,给你两条路:要么以身相许,要么当牛做马。说,你选哪个?”
“哼、哼!”宇文轩的声音愈发愤懑。
“难道你是哑巴?好,先不说这个,你既然不愿意将你的真名告诉我,少不得我便给你起个名字吧。”
看着怀里的人儿身躯轻颤,沈寒颇觉好笑:“我是在江边的渔网里把你捡回来的,你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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