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近些年,随着甄家愈发受宠,那等威势也越来越大。现在分明就是江南的一个土皇帝,梁烨也不好像之前一样对着他们呼来换去。
想到这儿,太子便一阵恼,搞不明白父皇为何弄出这么一个得罪不得的人,生生分掉了自己在江南的权柄。
……是了!太子眼前一亮,忽然想到:如今江南消息滞缓,说不住就是甄应嘉与自己离了心,控制了手下架空了自己!
若是在以往,太子倒是不怕甄家。可是甄家也是有女儿进宫的,那女人也不知走了什么好运。生了儿子下来,现在已经八岁了。在这宫里,甄家完全不需要紧靠自己。他们分明早就起了二心了!果真,奴才便该有奴才的样子,给的东西太多了便容易踩到主子头上。
都怪前段时间中宫那头上蹿下跳,惹散了自己的注意力,否则哪里叫甄家钻了这样的空子!太子一时恨极,更加觉得需要赶快加紧人手去收复江南那边的忠心。
于是便对赵乔泽道:“你近日再去一趟江南。这次过去且给我看清楚了,到底是哪些个奴才秧子对着爷的话也敢磨磨唧唧。”
赵乔泽原本就有这样的打算,听到这话喜得差点蹦起来!可是又想到自己垂涎已久的那馆儿,竟有些犹豫。好东西还没有到手,实在叫人割舍不下。若是在离京之前便把那馆儿抢过来,那回来之时,便是趟在金山银山上快活了!
他这么想,脸上便带出些许。太子被他的笑给恶心到了,骂道:“蠢货,发的什么疯!”
“回爷的话,小人近日瞧上一桩买卖。心里挂记得很,方才便想着早些了结掉,然后为太子爷办差去呢。”赵乔泽堆着笑答道。
太子不屑道:“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你这个眼皮子浅的才这般。”
“不过是一个馆儿罢了,”赵乔泽有心叫太子给自己撑腰,眼珠一转便说起那馆的好处来。胡天胡地乱吹一通,将那馆儿的好处说的天上有地下无。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云云。
梁烨被说的有些心动,但仍然有些不信,“哪有你说的那般好?”
“且有呢!”赵乔泽夸张地比着手势,“爷要是不信,亲自去瞧一趟不就成了?”
本朝皇子是不能经商的。起码明面上是不可以的。许多皇子的产业都是搁在别人名下。朝廷也不过真一只眼闭一只眼。被赵乔泽撺掇了一番,太子意动。若那馆子真那么新奇,买上一间也无妨。
于是道:“明日你且带着我去一番,若是没你说的那么好。那就等着打板子吧!”
赵乔泽见他答应便知有门,赔笑道:“太子爷这是要微服出巡呢!这可是佳话啊!”
“滚你爷的马屁精,”太子踹了他一脚,叫赵乔泽快滚,只等明日再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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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太子妻弟前脚出了东宫,后脚便有家中下仆递了帖子上来,说是有个叫薛蟠的求见。
“薛蟠?什么东西!”他骂了一句。
“回爷的话,正是富荣斋的少东家。咱许多东西都走这边呢。”
赵乔泽这才想起来,薛家作为皇商多有揽事。自己帮着东宫料理过许多东西,便与薛家有些来往,便问:“他来做什么?”
仆役道:“也不曾说做什么,说是想请爷吃饭。”
“什么东西,”赵乔泽不屑道,“不过个末流的商贩,也想请我吃饭?把他打发走,爷没空见他!”
仆役领命走了,三言两语把薛家的人给打发走了。
薛蟠巴巴等了半天,忽然发现那位太子妻弟并不搭理自己,一时也傻了。这是他认识的人里面,他觉得最能耐的一位了。这一不见,且叫他日后怎么在闻颐书面前找回面子。这样一来,那心中竟生出一股灰意来。
垂头丧气,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赵府前。
薛蟠心中憋闷,便不肯回去,随意乱走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进士街,头一回遇见闻颐书的那个茶楼里。望着面前高楼,薛蟠愈发觉得郁恨,根本不想进去。抬步就要走,便听得一声唤。
“前头的,可是薛兄?”
他回头一瞧,正见闻颐书与一个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的男子站在一处。
“当真是薛兄!”闻颐书一脸惊喜地走过来,“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薛蟠瞧瞧闻颐书,又瞧瞧旁边男子,一脸狐疑:“你怎么在这儿。”
闻颐书理了理袖口,微笑道:“本是出来闲逛,想买些物件回去的。奈何寻来寻去,都找不到好东西。打算来这儿落脚歇歇,没想便遇着你了。”
旁边的男子存在感实在太强了,薛蟠忍不住瞥眼看他。闻颐书见他模样,遂介绍道:“这位是霍三爷,方才在店里遇见,便一块儿行走便宜了。”
那位被称为霍三爷的男子闻言看了闻颐书一眼,然后对薛蟠点点头。
薛蟠现在不想看到闻颐书,又见这位霍三爷气势非凡,便愈发萌生退意,潦草地说:“那你们逛吧,我走了。”
闻颐书立刻急了:“你走什么?今儿好不容易见了一面。”
被那一句好不容易说得心里一动,薛蟠道:“什么好不容易,你都攀了高枝了,哪里还有我。”
闻颐书脸上闪过满满的诧异,随后苦笑道:“我原以为薛兄不是那等人,却原来不过见着几回半真不假的,便也如别人一般看我了。”
这明显是话里有话了,薛蟠和霍三爷同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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