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晚冷哼道:“从我身上摸去的吗。”
陆长荧面不改色理所当然道:“一两啊,你在青酒旗铺记了我们十五两的账,还欠我十四颗呢。”
辛晚被他的无耻震惊了,无言以对,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是鲛珠,不用查了,是景篱的。”
陆长荧笑吟吟地剥了一颗栗子塞进他嘴里,道:“我猜也是。当时瞒着你是我不对,不过现在咱们都在这里,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去,追究这个也没什么必要了,是吧?(辛晚哼了一声)我其实就是想找到这种半人半鱼,泪能化珠的精怪,问问他们这个族群里有没有一条特别喜欢给人托梦造谣的神棍鱼……”
辛晚想起了他说的那个不能爱上任何人的梦境,稍稍沉默了一下,老板已将茶水点心端上,辛晚便暂时将烦心事抛诸脑后,喝了口茶,道:“咦,这茶真不错。”
陆长荧自从成为陆青持的左右手后便极为养尊处优,朱明峰上要什么名贵的东西没有,也未对这凡间的粗枝大叶茶抱什么希望,听他如此说,便端起来随意喝了一口,眉毛一挑,又唤了茶铺老板过来,将剩余的一点散碎银子都赏了他,道:“老板,你的茶很不错啊。”
老板年纪倒不算很大,生得笑眉笑眼,与人和善却也不见谄媚,答道:“客官满意就好,满意就好。”生意人往往察言观色,陆长荧的衣物虽因火山劫灰颇有破损之处,但仍看得出极为讲究气派,他说话便也恭敬了三分。
陆长荧道:“你这茶叶普通,茶水倒是十分适口。”
老板笑道:“本小利薄,用什么名贵茶叶,亏都亏不起的。小店不过在用的水上多细致了一些。开在街边的小茶铺,客人往往不是坐下来认真品茶的,都是走累了来解渴,因此我家茶水往往早斟一些,上到客人桌上时,刚好可以入口,不温不凉,是以都觉着好喝。若是客官好好儿坐在茶楼听戏,小店的茶就上不了台面了。”
陆长荧点头道:“这份细致便已是难得,多谢了。”老板躬身还礼,便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正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之际,同尘气喘吁吁地出现,跟辛晚挤着坐了,端起茶水一口喝干,道:“我的妈呀,差点把小命丢在这里。”
辛晚忍俊不禁,给他另倒了一杯,道:“胡扯把人家惹恼了吧。”
同尘不服道:“怎么叫胡扯呢!我……贫道的事,能叫胡扯么?我告诉你,我还看出今晚必定有变,若想独善其身,赶紧回家睡觉——咳咳咳咳!”他一边说一边将另一杯茶一饮而尽,喝得太快呛了出来。
他刚说完,茶铺中便有人哒哒地快步跑出来,大声道:“老板!老板娘怕是要生了!”
笑眉笑眼的老板顿时慌了手脚,一边差人去请稳婆,一边给客人们赔不是,慌里慌张地进屋去了。他小本生意人,屋外是铺面,屋内是住处,来去方便,节省开支。
此处民风淳朴,众茶客纷纷道喜之后离去,同尘也闹着要赶紧走,口中不断念叨着“今晚有祸”,辛晚哭笑不得道:“神棍……道长,你要说有祸也别在人家门口说,人家正生产……”
只见稳婆掂着脚,跟着茶铺杂役颤巍巍急匆匆地奔跑过来,刚进去了不久,只听里边几声惨叫,杂役便又慌张地出了门,旋即怀揣着一包药回来,急得跟没头苍蝇一般,丁零当啷地端出烹茶的碳炉便要熬药。
辛晚看着不太好,扯了扯同尘的衣袖,同尘明白他的意思,无奈道:“凡世的事情我本不该随便插手,我身上带的药本是凡间没有之物……而且男女有别,我不能进产房……”他说了一半,鼻子抽了抽,已不自禁地上前,侧耳听了听里边产妇的动静,又矮身去闻了闻药罐内的气味,摇了摇头,趁杂役拿热水进去,将药罐倒空,摸了一颗药丸出来用水化开,盛在了干净的茶碗里。
过了一会儿杂役出来看药,同尘道:“看你太忙,帮你将药汁倒出来了,快拿进去吧。”
杂役感激地点点头,不疑有他,又匆忙端了茶碗进去。
同尘叹着气回头,只见那边两个人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禁怒道:“笑个屁啊!老子……本神医用来救命的仙丹就这么没了一颗!”
辛晚道:“神医你好伟大,我仰慕你。”
同尘怒瞪他一眼,道:“回去了!还要在这里等孩子出世么!难道是你的!”
辛晚笑道:“按你的说法,你用救命仙丹救这个孩子,难道是你的?”
同尘道:“滚!”
三人互相攻击着回客栈去,同尘将辛晚的板栗吃掉了半包,刚到客栈坐定,便听到马蹄声声,与夜市中来来往往的喧闹之声殊不相同,听来十分整齐划一。
辛晚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同尘蹙了蹙眉,犹豫了一下,道:“听着像官兵。”他看了看辛晚,为了防止他再问一句“官兵是什么”,无奈道:“我小时候在外边流浪过一阵子,凡世有一种管理所有人的组织叫做‘官府’,官兵便是帮他们做事的人。”
辛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陆长荧道:“夜市时间,官兵巡游,怕是真的被这乌鸦嘴神棍说中了,今晚有乱。”他顿了顿,笑道,“不至于是冲着我们来的吧。”
同尘脸色略有些古怪,却没说什么。那群官兵到得小戎镇中,分成五队,其中四队向四个不同方向分散开去,剩下一队往闹市之中行来。为首身着铠甲之人大声道:“国师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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