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闻言苦笑:“大情大义么?别的不说也罢,但你夫人那件事,我每每回想起来,依然心灼难耐——当初我已亏欠了你一条命,如今要我再一次……”
“人各有命,”二月红淡淡道,“当初是我自己放不开,最后还是丫头劝我不必执着。如今,我也已经想通,生死在天,何必与天争,倘若我此番劫难当真避无可避,权当是下去陪丫头了,倒也了却我一桩心愿。”
“说什么丧气话!”张启山低斥道,“即便你一心想着下去陪丫头,也要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二月红一怔,觉得张启山这脾气发作得有些莫名。
只听张启山继续道:“我心有犹疑,却不全是因为顾虑梼杌使诈。”
“怎么?”
“据我所知,西岳国境内有座灵山,名叫岳岐山,山上有圣莲,可解百毒。”
二月红蹙眉道:“可那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张启山笑了笑:“是不是传说,亲眼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你打算亲自跑去岳岐山?”二月红吃了一惊,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他额头。
张启山躲开了他的手:“你做什么?”
“我怀疑你是不是头脑发热,说什么胡话,那岳岐山远在千里之外,且具体方位不明,你身为一国的摄政王,居然就因为这虚无缥缈的传言,抛下繁忙国事,去那地方找圣莲?”
张启山看着二月红,有些忍俊不禁。
二月红恼怒道:“你笑什么?”
“很少见你如此义正严辞地训斥人,觉着有些新鲜。”
二月红脸上阴晴不定,无法确定张启山是不是在戏弄他。
“好了,我不瞒你了,”张启山收起笑容,正色道,“其实,我也不是无故下此决定,你且听我说。”
原来,小皇帝此番召他入宫,便是为了西岳国之事。
西岳国与九玄帝国最西边的澜溪郡比邻,是个地形狭长、山脉绵延、以狩猎为生的小国家。多年来,西岳国依附于强大的九玄帝国,定期上交珍兽贡品,两国没有什么利益纷争,倒也相安无事。
然而近几个月,澜溪郡西部边境开始陆续出现西岳猎户越境扰民的情况,起初只是趁夜偷盗,情节不算严重,当地人将盗贼毒打一顿也就放回去了,但后来对方行动越来越猖狂,偷盗不成便明目张胆地抢掠,甚至防火烧毁民宅。
当地村民集结起来向对方寻仇,最终闹出了人命,惊动了澜溪郡守。郡守原不以为意,派了一名官员前去调解,不料这名官员却就此命丧西岳,死得不明不白。
官员殉职不是小事,郡守只得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地奏报上来,那时张启山身在北疆,由解九代理政事,解九考虑到西岳国与九玄帝国向来友好邦交,恐有什么误会,不宜直接翻脸,便建议小皇帝先派使臣去向西岳国主交涉,查明情况后再做决定。
而后,京城便发生了陆氏谋反一案,此案尚未尘埃落定,澜溪郡又传来噩耗,说之前派去的那名使臣,连同护送使臣的那一支军队,自进入西岳境内,便行踪成谜,生死未卜。
连续两名官员,以及一支军队在西岳国境内出事,这对九玄帝国而言是莫大的挑衅与侮辱。小皇帝想要开战立威,但解九认为,陆氏谋反一案余韵未消,隐藏的陆派余孽尚未根除,此时若贸然与他国开战,非但人心不稳,恐怕还会有人借机生事,搅得朝堂不得安宁。
小皇帝左思右想,难以决断,只好召张启山入宫商议此事。
张启山也觉此事蹊跷,西岳国小民少、羽翼未丰,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动挑衅强大的邻国,对他而言根本是自取灭亡,但凡是一个有头脑的国主,都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
所以,张启山怀疑,此时背后必有隐情,他也赞同解九的看法,不宜贸然与西岳开战,非但于本国安定无益,更有可能会中了有心人的圈套,搞得两败俱伤。
经过一番商谈,张启山主动请缨,愿亲自带人潜入西岳国一探究竟。至于国内政事,仍交由解九代为处理。
小皇帝经过上次北疆之事后,意识到有些事情,还需张启山亲自出马才能摆平,于是也不敢强留他在身边,只是一再叮嘱他,小心行事。
张启山说到此处,对二月红道:“其实,我也是听皇上提起西岳,才突然想到岳岐山圣莲的传说,既然要去西岳,不如带着你顺道去岳岐山求证一下,如果圣莲确实存在,岂不是一举两得?”
二月红沉默了一下,神色复杂地道:“其实潜入他国打探虚实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你堂堂一位摄政王亲自出马。你老实说,是不是因为想到了岳岐山圣莲,才主动请缨的?”
张启山摸了摸鼻子,顾左右而言他:“这事你我心知肚明即可,千万别说给皇上听。”
“为何?”二月红虽然不至于多嘴去跟小皇帝说道,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怕皇上会吃醋。”
“……”二月红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张启山自己已忍不住笑了起来:“皇上之前与你不太亲近,但上次你在太医院昏迷不醒,皇上衣不解带守了好几个时辰,回宫之后便时常在我面前念叨你,我估摸着,他该不会是对你……”
二月红忍无可忍:“佛爷,他还只是个孩子!”
张启山一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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