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舒掐着太阳穴,道:“白马的事,我不与你计较,可江南那边,你须得过去看看。我留在洛京,谢贼死期将至,不可有任何差池。”
二爷摇头晃脑,“什么周大人周大人的,周邘是你二哥,你已不是三岁小儿,莫要事事都听乔姐的。”
周望舒皱眉,“乔姐是我娘。”
二爷似乎对周望舒的家事颇有微词,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不好多说什么,故而只是趁着乔姐看不见的时候,明里暗里,引着周望舒做些什么,“爷是看小马儿比你强多了,你不让他跟你一道,人家便知道自己去做。”
周望舒:“他不听劝,容易孤注一掷。练功如此,行事亦如此。”
“男人便要有男人的样子。”二爷摇头失笑,一口气将面汤全都喝光,啪地把一锭金子拍在桌上,“店家!收钱!弟,我这就去了,帮我照顾好他。”
二爷走到路上,见货郎挑着扁担,叫卖糖人儿,便坏笑着,让人照着自己捏了个大大的糖人儿,兴高采烈地举了一路,屁颠颠儿跳到白马窗边。
他将内劲蕴于指尖,轻轻一插上,串起糖人的小木棍,轻而易举地被刺入了砖石中。
二爷轻叩窗扉,立马闪身离去。
白马打开窗户,只看到个浓眉大眼、模样滑稽的朱衣小人儿。
他自然知道,除了二爷,再没人会如此幼稚地捣鬼,只可惜糖人儿香甜,他实在忍不住。
白马探头探脑,把糖人拿进来,两口就把“二爷”的脑袋给咬了下来。
然而,当他吃完了肚子,小脸蹭地一下涨得通红,嘎吱嘎吱地胡乱咀嚼一通,把剩下的部分给摔碎了。
等到第二日,白马气呼呼地跑去找二爷,却突然发现他不见了。
谁也不知二爷的行踪。
周望舒不再出现,窗户也再没人敲响。
冯掌事又来叨叨着逼自己出去跳舞陪客。
再过几日,白马劝自己面对实情:所有人都走了,不会为他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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