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开嘴,他要说话,他说不出话来,一大簇的烟花在胸口和脑子里炸开。
他要吼叫,他要撕裂,他要奔跑。
于是他真的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奔出门去,站在空荡荡的马路和黑漆漆的天幕下大喊:
“伍嘉成!我爱你!伍嘉成!我爱你!我爱你!”
喊完了胸口还有一股气,索性“啊——”地大叫一声。
北京的晚上应该是看不到星星的,但是谷嘉诚觉得自己不但看到而且看到的是梵高风格的星星。*
周围楼上的灯渐次亮起,不少人探出头来看神经病,一个年轻男生大声喊:“我也爱伍嘉成!但是我不会晚上十二点站在大马路上爱他!”
谷嘉诚脸上的笑意无论如何也卸不下去,且有越扩越大的趋势:“我爱你们!”他大喊,对着四面八方比着双手大拇指。
转过头来,他发现小卖店小姑娘头夹在两扇门之间,小心翼翼地问:“我这算不算安利成功了?”
伍嘉成按照王牌策划的行程,一天飞四个城市,上八个节目,睡两个小时,他不停地向阿may姐要手机,他想联系谷嘉诚想得发疯,他要跟他告饶,他不要他伤心太久,他没打算让他伤心难过的。
可惜阿may姐在压力下总是铁面无私地过分,工作第一,她把伍嘉成的手机装进自己的包里,一秒也不许他碰手机,如果有一点空余的时间,她便压着伍嘉成让他睡觉休息,要他保持嗓音和形象的最佳状态。
伍嘉成无比痛恨自己那天为什么要开那个玩笑,太不好玩了。
在将近60个小时的连轴转后,这场疯狂的宣传盛典终于要暂且休幕,阿may姐很满意伍嘉成这两天的表现,提前把手机还给他。
伍嘉成捉到手机好比饿了三天的人摸到一块干面包,连忙打开手机,手机屏幕却漆黑一片:“阿may姐,手机没电了!”他惊恐地叫到。
阿may姐心情很好,笑嘻嘻地逗他:“你冲它放点电呗。”
伍嘉成千求万求才从阿may姐那里获得道具充电宝,不过也快没电了,他把线连上,迫不及待地开机,屏幕上有多少条短讯和未接来电他也不去管,翻到的号码拨了过去,对方几乎是立刻就接了起来。
“伍嘉成……我……”声音断断续续,信号很不好
“什么,什么?”伍嘉成抱着手机恨不能钻到电话那头去。
“宣武门教堂……婚礼……现在……你来——”声音戛然而止。
他直着眼睛瞪着屏幕暗下去的手机,惨叫:“没电了!”
阿may姐翘着二郎腿,送他一个白眼:“叫什么,那是充电宝又不是发电机。”
这是手机没电的第三个小时,为了节省时间,伍嘉成效率极高地结束接下来的两个通告和一个打歌节目,于是阿may姐同意他将回程机票改签提前回北京。
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熬,伍嘉成再一次请求空姐向机长转达能不能飞快一点,空姐礼貌而不失热情地告诉他已经飞得很快了,顺便请他签了第五个名。
伍嘉成在飞前好容易充到点电,可惜电是有了,飞机上不许打电话。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这是一架战斗机,他可以一路开过去趟平北京。
110分钟过得很难耐。
还好飞机终于落地了,伍嘉成毫不谦让地冲出去,像小老虎似的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开玩笑。他只是像色戒里易先生一样上了保姆车。
他对司机要求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宣武门教堂。
天色已暗,正赶上交通高峰期,车子走得极其之慢,马路两旁灯火辉煌,伍嘉成看在眼里烧在心里。他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但是谷嘉诚没有接,从那通断断续续的通话里他不知道谷嘉诚到底认没认出自己。
车子堵在路上,真是乌龟也超过这个速度,司机转头问他:“其实这里离宣武门教堂挺近了,下个路口右转再有几百米就到,如果你着急的话——”他话音未落,伍嘉成已经像一颗炮弹一样射了出去。
他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围巾像风筝线一样在他脖子上飘荡。
再跑快一点!再跑快一点!
此刻,他眼里只有不远处教堂的十字尖顶。
伍嘉成撞入教堂大门,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盏边灯还亮着,不至于乌漆墨黑。
他慢慢地行前几步,拖着疲惫的双腿瘫坐在后面长椅上。
如果……真的是呢?
不会,不会是他的婚礼。
他不久前才失恋的。
如果是前女友复合呢?自己又正好伤了他的心。
也……很有可能的不是吗?
伍嘉成努力地说服自己,脑海中两个声音吵得越来越大声,大声得他听不见其他的声音。教堂的门还敞着,冷风从背后吹过来。
啪嗒。
一滴水珠落在他紧紧按在腿上的手背。
他使劲咬着下唇,告诉自己不要哭出来,眼泪水却止也止不住地不停往外涌。
为什么要开那个玩笑?
为什么当时没有告诉他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
为什么他问自己名字的时候没有坦诚相告?
为什么…….这么痛?
“伍嘉成?”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他回头望去。
是那个人。
是那个人!
他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几步,身体很疲惫了,眼泪也模糊着视线,但是他心里忽然充满着巨大的喜悦,这喜悦仿佛宇宙大爆炸似的,一下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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