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道:“帝陵正北,乐平群山……要论特别之处……只有一地方。”
萧斜阳见温言神色不善,便道:“何处?”
温言语带迟疑,道:“处于群山中央,却寸草不长,寸木不生,邪气漫天,障气重重……唯有……靖王陵。”
萧斜阳道:“皇家造陵之处,本就是个邪地,还是?”
温言道:“乐平群山本是个风水地,但自从皇家在群山环绕之处给二皇子建了陵后,乐平群山年年招雷,以至于靖王陵那一带草木不生,完全成了一处死地。”
萧斜阳唇角一勾,道:“我想去看看。”
温言出言提醒道:“那地儿很邪,你要多些准备才好往那山上跑,那是皇家也不敢管的地儿……”
末了,温言又喃喃道:“也难怪,天子日理万机,征个税还要处处算计……他本就为了国事耗尽心神,又何以能腾出时间来管这些邪门破事。”
温言此番话就像是碎碎念,萧斜阳一时没听清,想着大概也不重要,便没追问。
步倾流举着火折子继续往前看,看到的大多是些明王刻在上面的陈年旧图。
萧斜阳道:“明王跟元德太子联手,总得有个理由。”
温言道:“明王费了数年才跟在先帝身后推翻沈氏皇朝,先不论他位高权重,就明王作为段宁宗室一员这一点来讲,明王该是视沈安宗室为宿仇,断不可能跟元德勾结才对。”
萧斜阳道:“那便剩下一种可能了,元德太子手上有明王需要的东西,而这件东西,能让明王不惜奉上家国,以整个宁朝江山为筹码。”
温言叹息一声,道:“明王与诡术牵扯甚多,此等妖邪之事还需靠你两人多担待,我……是帮不了多少了……”
温言作为许城少主,肩负保家卫国重任,迟早是要被送往边疆历练的,他这一生注定不得自由,此等歪魔之事,他不可牵涉过多。
步倾流见再无迹可寻,将燃尽的火折子放置于地面,又向萧斜阳要了一根插于地面之上。
萧斜阳对温言道:“先休息一晚,明日便可翻过这座山,届时你往边境去,我与尊主往乐平去寻靖王陵。”
温言靠坐于洞壁上,抬头看着被火光渲染得一片昏黄的洞顶,轻声道:“嗯。”
彼时寂静,再无声响,温言的眼里透出一种无奈之色,命途这东西,又岂是自身能掌控的?
萧斜阳连日奔波身子也倦了,方闭上双目,却奈何总也睡不舒坦,活动筋骨间把火折子潦倒,火光扑腾了两下,彻底熄了。
无风,无月,无声,四周尽是一片漆黑,萧斜阳有点怂了,怕半夜冒出道尖笑声来,他蹭着蹭着便窝到了步倾流身侧,伸出爪子死死扯住步倾流的衣袖,方安心阖上双目。
步倾流本是端坐着闭目养神,被萧斜阳的动作弄至睁开双眸,萧斜阳睡不踏实,总爱往他身上蹭,萧斜阳本是扯着步倾流衣袖,睡眼朦胧间,直接抱上了步倾流的腰。
步倾流正了正他的姿势,让他睡得安稳些,不然他会一直往上攀,直到把人扯下来陪他一起睡,这点早在客栈之时,步倾流便深有体会。
萧斜阳终于不折腾了,心满意足地抱着凌月尊的腰,安分地睡上了。
一夜无梦,直至晨曦。
……
萧斜阳在熹微的晨光中睁开双眸,眼神朦胧,下意识地打量四周环境后,睡得恍惚的脑子才回复清明。
他坐起,随性地伸了个懒腰,凌月直接顺着他的动作跌在了地上,萧斜阳看着冷冰冰的黑柄古剑,眼皮一跳,敢情自己昨夜抱着凌月睡了一晚……
萧斜阳老脸一红,心念自己难道真的如此急性?抱着凌月也将就了?步雪莲他会不会……
环顾四周,步倾流根本不在,他无论休息得多晚,也会照常起身,早起规律得令人无语。
此时,温言翻了个身,正面对着萧斜阳,半边脸上满是泥沙。
萧斜阳见温家公子这幅样子,亦摸了摸自己的脸,很好,没沙子……看来小爷连睡觉也全身自带fēng_liú倜傥之气质。
正在傻笑间,目光对上了捧着野果回来的步倾流,萧斜阳唇边的傻笑僵住了,毕竟傻得他都要鄙视自己。
步倾流见惯了萧斜阳这幅样子,他早起时总要先懵一阵子,此时方最接近少时的样子。
步倾流将以树叶兜着的果子放置于萧斜阳跟前,道:“此处没水,待到寻到客栈再洗漱一番。”
萧斜阳伸手拿果子啃了一口,脆甜入喉,他看着步倾流道:“尊主,不急?”
步倾流道:“线索朦胧,路线未知,那无名人也不知离开多久。”
步倾流意思明了,那无名人是追不上了,靖王陵又不会跑,因而并不急,先找客栈休息才是道理。
两人谈话间,温言也醒了,却只睁开了眼睛,身子照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是脑子醒了,四肢还未醒。
自上召阴山来,温公子终于尝到了刺激的滋味,回想起来觉得自己还能活着真是个奇迹。
待一番整装,三人往出山口赶去,最终在山脚下与温言分道而行。
温言前往西北边境寻傅将军,请求傅将军帮忙取消温笑语与柳剑清之婚约。
步倾流与萧斜阳顺着帝崚方向而去,寻那邪地——靖王陵。
离开前,温言怕翻译好的古言来不及送置两人手上,便决定写信请示帝王,先将古言全译送至西北,待到他翻译好了那古言,再派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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