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不断震颤着发出阵阵低呼,若不是因步倾流的压制,古剑恐怕早已出鞘,砍碎那些招摇的怨魂。
萧斜阳此番招来的,是战场上死去多时,却依旧残魂不散的士兵怨魂,唯有这种身份的怨魂,方能模仿元德的阴兵阵,从而引出那潜藏在地底深处的白袍尸。
昨日萧斜阳曾有言道‘阴尸能为诡术残卷所控’,那不过算是个靠谱的推测,但纵然再靠谱,也终究是个推测而已,他要将阴尸从地底引出,以知昨日推测能否作准。
萧斜阳看不见那片被他招来的怨魂,却能通过空气中那窸窣低语以及四周刮起的阴风,感应出它们所在的方位。
肯应召前来的怨魂必然是听话的,因而在萧斜阳一声令下,怨魂便排好队,开始模仿那死气沉沉的前朝银甲兵。
萧斜阳搂住步倾流的腰,以一个轻盈的姿势跳往树上,静静地等待那白袍尸入局。
等了半刻,那白袍尸头发都没有从地底探出来一根,萧小公子见等得无聊,坏心眼儿一起,一把将步倾流压在枝桠上,耍起了流氓。
步倾流淡定地伸手格开萧斜阳欲挑开他衣领的手,淡声道:“别忘了正经事。”
萧斜阳耍流氓耍得面不改色,在步雪莲的脸上胡乱亲了几下,方道:“那鬼将一时半会怕是出不来了,来来来,让小爷先好好检查检查好哥哥的伤,看看痊愈没有。”
步倾流容着他动手动脚,却没跟着他一同胡闹,始终将视线放在下方,绝不放过任何发现白袍尸的机会。
萧斜阳恶搞得不亦乐乎,就是步雪莲不太配合,滋味欠缺了一点,想及此处,他作死劲儿又上来了,直接在步倾流胸前敏感处掐了一把狠的。
步倾流眉一皱,下意识地把住了萧斜阳的手腕,又顺势抓住他另一只手,以一手握住萧斜阳两手手腕,压在自己胸前,轻声责备道:“别乱动。”
萧斜阳知道,再撩拨下去步雪莲该生气了,在正经事面前,步倾流向来很严肃,肯容他一番胡闹已是给足了面子。
于是吃够了豆腐的萧公子手脚老实了,可内心却忍不住狂笑,压倒高岭之花一番轻薄,心理上真有一种诡异莫名的快感,就是这朵花的表情高冷了一点,若是再含羞带怯,楚楚动人,欲拒还迎一点,那就……
萧斜阳陷入旖旎的幻想当中不能自拔,唇角一弯,笑得要多不怀好意便有多不怀好意。
步倾流见萧斜阳一动不动,深觉他不可能那么老实,抬眼一看,正撞上笑得满脸洒脱fēng_liú的萧公子的眼瞳里。
步倾流迟疑了一下,方问道:“何故笑得如此……明媚?”
萧斜阳笑得更灿烂了,本着刻在骨子里的浪劲,他面不改色地调戏道:“在想小花儿你脱了衣服,身段该是何等fēng_liú绝伦。”
步倾流自动过滤掉不健康的内容,疑惑道:“小花?”
萧斜阳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小花在我心中就是很漂亮的一朵花,纯洁堪比那……”
话尚未讲完,步倾流便伸出空着的手捂住了萧斜阳的嘴,以眼神示意他别讲话。
萧斜阳往下方一看,发现那白袍阴尸已从地下探出了半个身子,那张惨白惨白的鬼脸给周围本就可怖的景色添上了一抹浓烈的森寒。
白袍尸混在一堆装作阴兵的怨魂中,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前进,它也许是想透过阴兵抵达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只有可能是阴间。
萧斜阳有趣地看着那白袍尸忙活,随后利用几道怨魂替自己作掩饰,跟在了白袍尸身后。
眼前的不是真正的银甲兵,只是逗留在阳间的怨魂,萧斜阳一点都不担心它们真的会引出一条到阴间的路,毕竟怨魂怨魂,有怨又怎肯入轮回。
萧斜阳催动诡术残卷之时,飘散在四周的怨魂突然张牙舞爪起来,这不是违抗命令,相反,这是在听候诏命。
白袍尸转过身,吊着没有瞳孔的眼睛,往萧斜阳所在方向快速走来,它的表情狰狞而凶狠,丝毫没有昨日嘲笑般的安宁之色。
萧斜阳举着诡术残卷,站于原地一动不动,能被葬归强迫认主的人,手上握住的已是半个邪道的命脉。
步倾流半蹲于树上,手握凌月,神色警惕地注视着下方正与那白袍尸对峙的萧斜阳。
白袍尸越逼约近,走到距萧斜阳一步之遥之时,竟是直接跪在了萧斜阳跟前,猛地一个磕头下来,没丈量好尺寸,一头撞在了萧斜阳的腿关节上。
萧斜阳被撞了个正着,还饶有趣味地笑道:“陈年老尸的脑袋,果真非同凡响,铁一般硬,疼死小爷了,下次给我磕头,能不能先考虑下场地?”
步倾流见萧斜阳痛得神色都变了,便立刻跃下地来,看他有无大碍,怎料萧斜阳伸出爪子搭上步倾流的肩膀,可怜兮兮地苦着一张脸道:“太疼了……走不动,抱我……”
步倾流正欲弯下身子抄他膝弯,萧斜阳却脸色大变:“小花,我开玩笑的,要抱也是我抱你,这样太丢小爷雄风了!”
步倾流站直身子,试探着问道:“我背你?”
萧斜阳有点牙疼,小花该善解人意的时候一脸不容亵渎的冰寒之色,不该善解人意的时候却千依百顺如家养猫一般,是否该怪自己这个伴侣调、教得不够好。
萧斜阳反省了一下自己教内人的方式,深觉自己没出什么问题,出现这种状况,肯定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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