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倾流勉强压住了凌月的剑气,摇头道:“若是你猜不出这怨魂是何方人氏,我可尝试与之对话。”
司空月一听这话,感觉很不对劲儿,可他脑子还有点懵,一时间想不出来这话哪里不对。
萧斜阳道:“你上次不是讲,你无法与怨魂沟通,这回怎么又可以了?”
步倾流道:“我不可以,他可以。”
萧斜阳道:“谁?”
步倾流道:“二皇子。”
萧斜阳反应了三秒,意识到步倾流讲的人是黑色曼陀罗(黑化雪莲),忙一脸深情地搂紧了他,道:“我去抹点牛眼泪,便能知道这怨魂是谁了,花儿,你不要激动,答应我,不要激动。”
步倾流微微颔首。
萧斜阳带着缠在他身上的怨魂,一阵风似的直往牛棚而去。
牛棚里,鬼妹和黑猫正一脸幽怨地等着他回来,尤其是鬼妹,脸上的笑恐怖得能把鬼给吓死。
萧斜阳干笑了一下,他方才是完全把鬼妹和黑猫给忘了,忘得那叫一个干净彻底。
萧斜阳向老牛借了两滴眼泪,均匀地抹在眼皮上,方一睁眼,只觉眼前景物都蒙上了一层阴气,死寂森森。
低头一看,他的腿上,正趴着一个满脸仇怨的小姑娘,她蓬头垢脸,衣衫褴褛,浑身是血。
萧斜阳震惊地往后倒退了数步,直到撞在了黄牛身上,方堪堪停下。
这死去的小姑娘,是奉月附近那埋藏着古墓的小村庄里,村长的孙女,天生自带阴阳眼,名唤轻轻。
一时间,萧斜阳的脑海中划过无数的念头,最后定格在赶尸人的话上,赶尸人说,奉月附近的一个小村庄,被屠村了。
许是知道萧斜阳能看见她了,轻轻张大嘴,用尽力气般地冲着萧斜阳啊啊乱叫,可她的声音却像是被卡在了嗓子里,只能偶尔冒出一声凄厉惨叫。
不知什么原因,她生前被废了嗓子,现在说不得话,萧斜阳问不出真相。
一刻钟过后,步倾流带着司空月找到了萧斜阳,司空月进了牛棚,步雪莲却难得地黑了一张俊脸,站在牛棚外。
牛棚内有黑猫,他怕。
萧斜阳将黑猫赶回鬼妹怀里,走出牛棚,跟步倾流道:“这怨魂,是轻轻。”
步倾流有点不可置信,他道:“村长家,轻轻?”
萧斜阳点头,顺手从步倾流怀里掏了根发带,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他抹了牛眼泪,能看见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他是人,不能对上孤魂野鬼的眼睛,否则容易被摄魂。
因而,如非要问轻轻话,他绝不会轻易拉下眼布。
司空月看着萧斜阳那翻飞的衣袍,道:“怨气重,阴气浓,可她的三魂七魄,轻了。”
萧斜阳串联了一下事情,分析道:“轻轻被屠村,她怨气太重,怨魂不散,因而一直跟着凶手。可这凶手屠村以后,打的是活捉你的主意,活捉你以后,正好见到方才的赶尸人,为了能顺利将你运出去,他便盗走了赶尸人所赶的其中一具尸体,将你填进去,打算借着赶尸人的掩护,不动声色地将你运走。”
司空月想了一会,觉得始终有哪里不对,可出口的却是一句:“想不通,那有心人为何要活捉我?”
萧斜阳道:“可能你长得比较合他胃口。”
司空月道:“我看你长得合他胃口些。”
萧斜阳道:“我们倒挺省力,一路被那有心人牵着走,不知道有无办法,能反将他一军。”
司空月道:“你这衣袍翻飞得是越来越厉害了,若是你不趁早寻到缠在你身上的姑娘的遗体,替她了了未了的心愿,然后好生安葬,她怕是就这么魂飞魄散了。”
轻轻的未了心愿,萧斜阳想也知道,一样是报仇,一样是将阿爷好生安葬。
于情于理,萧斜阳还是该到轻轻那里看一看,反将那有心人一军的事,也该从长计议,正好在这段路途,好好思考一下。
萧斜阳背起鬼妹,由步倾流牵引着,一路往奉月那方走去,司空月功力不怎么行,只能堪堪跟在后面。
如此走了一日一夜,终于抵达目的地,鬼妹顺着萧斜阳的背滑下来,带着黑猫隐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萧斜阳不用扯下眼布也知道,眼前该是如何血腥,如何惨烈,因为那漫天浓烈的尸臭直熏得他几欲晕倒。
如此惨况,司空月还是初次看到,他只觉整个山村尸气冲天,衰败至极。
步倾流皱了眉,眸里寒光闪现,此刻,他手里的凌月正颤抖着发出压抑的低鸣。
浓重的阴怨之气,早已使这里成了活物不敢接近的鬼村。
萧斜阳隐藏在发带下的双眼,闭得很紧,他可以想象,倘若他睁开双眼,看见的将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怨魂载道,百鬼哭冤。
司空月道:“那小姑娘,家在何处?”
步倾流道:“与我走。”
步倾流走在前,萧斜阳走在中,司空月走在后,行走至路途的一半之时,司空月很明显地感觉到萧斜阳踉跄了一下。
察觉到身后异样,步倾流立即转过身来,萧斜阳却道:“别担心,我没事。”
司空月抱着双臂,怀疑道:“我看你倒不像没事,你方才是不是看见是什么东西了?”
萧斜阳道:“我蒙着双眼,能看见什么东西?别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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