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锦,我……”男子的声音更加压抑,“我与父亲母亲提了几回了,可现下他们对我看得很紧……若不是今日有这喜宴,还是见不着你的。”
又是一阵沉默,最后女子道:“初鸣,我想可能真是我们没缘分……”
“流锦!”男子惊呼,“等着我,我回去再与父亲母亲说,务必要他们马上来提亲!”
女子没有再应什么,只道:“出来久了,母亲要寻我了。”
那男子好似拉了拉女子,最后还是放了手:“流锦,你等着!一定等着!”他站在那儿,直到女子走远才长叹一下离开。
“你是男宾还是女宾?”虞清溪身旁的男子问他。
“女宾。”虞清溪不欲多说,正打算出去,却是又见人过来。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觉得还是得再站一会儿。这处僻静的地方,挤着两个人,他男妻的清誉还是得考虑一二的。可是,这地方是风水宝地吗,各个都往这处挤。早知如此,他倒是情愿坐在厅里,最多只需要笑着一一打招呼。虞清溪目无表情地看着湖水。
身旁的男子倒是也配合,安安静静地站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虞清溪偏过脸,只见一鹅黄色衣裳的女子握着一柄珠钗正在地上寻。她看了看四周,赶紧将珠钗扔在草丛里。
“敏娇妹妹,你在寻什么呐?”有人远远喊了一声。
“流萦姐姐,我一柄珠钗掉了,过来寻一寻。”鹅黄色衣裳女子便是叫乔敏娇,她一边应着,一边作势寻着。
“黑灯瞎火的看清吗?来,秀儿,借个灯笼给乔小姐。”那流萦让身边的奴婢上前去。
“谢谢流萦姐姐!”乔敏娇笑道。
没找一会儿,倒是被那个叫秀儿的奴婢给找到了:“乔小姐看看,是不是这柄珠钗?”
“我看看,”乔敏娇接来一看,笑道,“还真是!大约是我方才经过这里时,被树枝勾掉的。”
“瞧你高兴的!”流萦笑。
“这可是表哥赠我的……”乔敏娇羞涩地一偏头。
“你表哥?”流萦一顿,“李府还是郑府的?”
“当然是……李府……”乔敏娇埋着脸,拉了拉流萦的袖,“姐姐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
流萦默然。刚才她见到乔家夫人都到了,乔敏娇却是姗姗来迟,最后好似说是表哥送过来的,看敏娇现下这样子,肯定也是李府的了。她不甘心地问:“是李府嫡长李盛誉?”
“是啊,流萦姐姐怎么会认识表哥?”乔敏娇忽闪着睫毛,直白而简单。
“呵呵……就听说而已。”流萦已不想再说什么了。只消看看这丫头的情态,就知肯定与那李盛誉简单不了。亏得李府还来向她姐姐提亲!流萦虽心有怒意,却不显露在脸上:“既是发钗寻着了,便赶紧回吧。”
“流萦姐姐说的是!”乔敏娇一笑,小心地将珠钗插到头上,还问流萦正不正。
流萦看得那珠钗直碍眼,随意一哼转身就走。
乔敏娇见人走了,这才收起脸上的一派天真。她摸了摸头上的珠钗,跟在其后。
见人走远,虞清溪身旁的男子拍了拍虞清溪的肩膀:“你在这处干嘛来着?”
虞清溪看着他的脸想了一圈,好似没在女宾处见过他,觉得有必要避嫌,便抬脚从假山背后走出去:“若我说是看风景,你信吗?”
“呵呵。”那男子一笑,见他走出去,面色复杂道,“其实,我也算女宾的……”
“哦?”虞清溪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宾我也得避,因为我不是双儿。”
那男子一讶:“难道,你是那任府的男妻?”在这女宾里,他知道有一个与他一样特殊的,唯一一个不是双儿的男妻。
虞清溪点头。
“所以,印书一事是你提出的?”那男子道。
“你是谁?”虞清溪狐疑地看他,这事可不是谁都知道的,“你也是……”说到一半,他警觉地止住。
那男子见这人一脸警惕,便道:“我是谁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认识毕升?”
“哈?”虞清溪看他。
“不认识吗?”那男子看他。
虞清溪静静地看着他,既没有开口承认,又没有否认。
那男子道:“我之前与齐庄有些渊源,所以有一些事会知道。”
“哦。”虞清溪道。
那男子见他脸色平淡,既没有追问毕升是谁,也没放松对他的警惕,便不再追问。他道:“你过得好吗?家里有没有妾室?”
“没有。”虞清溪道,“您自便,我先行一步。”
那男子看着他自顾自地离开,直摇头。
虞清溪没走几步,便有一群人提着灯笼走来。为首的拉着方才那男子的手,朝男宾那处走去。虞清溪一回头,便看到中间一人着金黄色龙袍,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人,衣裳却不醒目,可在灯盏的照映下显出隐隐的凤纹。那人竟是皇后?他想起有关若弥男皇后的传言,一笑。
喜宴结束以后,任桑榆如方才一般过来接虞清溪。任范氏捏着帕子笑:“就算你不过来,母亲和嫂嫂们都会替你将清溪全须全尾地带出来。”
任桑榆看了一眼母亲身后也是捂嘴笑的嫂嫂们,又看了一眼清溪,道:“母亲啊,是父亲命我过来接您的!”
任范氏脸上稍稍一红:“走罢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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