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仍在痛,不过症状并没有加重,也没有出现异常的状况,很好。我的大脑虽然不争气,但在对待华的问题商,它选择了偏向我,让我能有足够的时间和体力逼走华。医院那边不停催促我过去接受治疗,我拒绝了。治疗也顶多延续几个月的生命,我不能冒一丁点的危险让华知道我病了。
我当然知道若兰的背景,在她刻意接近我时,我就知道了。这样很好不是吗?我收集了她所有的犯罪证据,放在庞德那里。我需要她帮著我演戏,需要她为我和华生下孩子。等我死了,庞德自然会告诉华所有的一切。那时候华会痛不欲生,会怪我,但为了我们共同的孩子,他会坚强地活下去。我会给若兰一笔钱,但她必须交出孩子的抚养权,我不怕她和若连启玩什麽阴谋,在我死之後,若连启会被杀手干掉,而若兰不想坐牢,就只能接受我的条件。
华,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若兰,但再忍忍好吗?为了我,再忍忍。你离开美国,去世界上其他的国家,或者去我送给你的天堂。不要哭泣,因为我爱的,只有你。若兰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和她交合下的产物,那是用你我的精子和买来的卵子培育出的属於我们的孩子,我希望那个孩子像你。
你一定会骂我,但我知道你不会气我太久,我会在天堂继续守护你和我的幸福。
xxxx年4月6号
我不敢相信,那一刻我竟然想杀了华。想到若干年後他会渐渐忘了我,想到若干年後会有别的男人或女人进入他的生活,和他一起照顾我们的孩子,我就嫉妒地抓狂。华是我的!是我的!今天,我看到华和他的一位朋友有说有笑地进了餐厅,想到华变心了,我就想冲上去把华紧紧搂在怀里,大声告诉对方:他是我的!
可是我不能,除了躲在车里像个跟踪出轨老婆的妒夫那样啃咬自己的手指,我什麽都不能做。我後悔了,不想把华一个人留在这个诱惑太多的世界,他是我的,他本来就是我的。
心里有人对我说:西门竹音,你这个孬种,华是你的,你要把他抢回来!
另一个人对我说:西门竹音,你就要死了,不能剥夺华的幸福。
两个人在我心里拿著锯子左右拉扯,当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买了一把枪。急忙开车回到那家餐厅门口,华和那个男人都不在了!我开著车四处寻找华,一直到天黑,我都没有找到他。他不在我们的公寓,也没有去段羽那里。想到他可能还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或者做一些其他的事,他就想杀人。
抱著试试看的心情回到公司,发现华的车居然在停车场,他马上冲了上去。刚走到办公室门口,他就听到了华和那个女人的争吵。我鬼使神差地开门进去,当华要杀那个女人时,我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华,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枪响的那一刻,我惊醒过来。我居然伤了自己最爱的人,他的眼中是不信,是绝望。我做到了,华对我的恨会超过对我的爱,可为什麽,我的心里只有悲哀?
xxxx年5月21日凌晨1点
我的世界完全覆灭了。齐伯在电话里告诉我华死了,被若连启的保镖打死了。昨天早上我还看到他了,他瘦了许多,我以为他终於要离开美国了。我知道自己又一次伤了他,我不希望他看到我和别人的婚礼,因为我的新娘今生都只会是他。我没有让若兰给我戴戒指,我知道她起疑了,那又如何?是她不怀好意地来接近我,就要承担後果。可是华死了,我做得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我的心在放下电话後就死了,在我的大脑开始恶化前,它死了。把段羽的咒骂关在门外,我把赤裸冰冷的华抱在怀里。他的後背有几个弹孔,我可以想象那有多疼。
华,我的华,你怎麽这麽冷?我用西装包住他,不停地搓他的四肢,他仍是浑身冰冷,不愿睁开眼睛看看我。
华,我的华,我错了,大错特错。也许那天我该杀死你,让你和我一起走。华,我真地该杀死你,不该在开枪那一刻心软。我们就是死,也应该在一起。可现在,你先走了,我怎麽办?我不能自杀,自杀了,我就只能在地狱哀嚎,无法去天堂见你。
华,求你,等我,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把後事安排好,把伤了你的人处理好,我就去找你,你一定要等我。华,求你。
xxxx年5月25日
误诊!圣玛丽医院的脑科主任今天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很抱歉地告诉我他们的实习医生错拿了我的检查结果,我的脑癌是误诊。我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我要杀了他。他们是凶手!是害死华的凶手!不,我不会放过他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会动用所有的能量,把凡是与此事相关的医生全部毁掉,他们杀了我的华。
误诊,我不是脑癌,只是普通的偏头痛。上帝,您又跟我开了一次玩笑,而这个玩笑却让我亲手毁掉了自己最爱的人。
华会一直等著他吗?不,华没有耐心,肯定快等不下去了。他不是脑癌,他暂时死不了,那他的华怎麽办?他怎麽办?
为什麽自杀的人不能上天堂?他要怎麽样才能让自己去天堂找华?他怕去晚了,华不认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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