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震天微微一愣,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虔诚的拉着我的手说:“对不起小澜,我说过让时间类鉴证一切……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的。”看到他这么诚意的道歉,我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抽回手,提着长裙大步走回后座的沙发上。
贺震天也跟了过来,在我旁边坐下,说:“小澜别生气了,这样吧,这次扣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分!以后一定补会来!”
我哼了一声朝他伸了伸手,做了一个“给我”的姿势,贺震天不明所以的问:“什么东西?”
我瞪了他一眼,说:“手机!”
贺震天叹了口气,很不情愿的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怏怏的递给我。我找到了视频文件夹,果然被偷拍保存下来了!我直接按删除,刚刚一按,他手机却提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
贺震天见了,得意的嘿嘿大笑,我冷冷的说:“备用电池给我!”
贺震天摊了摊手,拿回了他的手机说:“没带了!”
……
骗子!此时我真有一种被骗上贼船的感觉……
烟花烙(二)
过了安检上了直飞法国的航班,在特等舱里吃了晚餐,有些困了,便睡了一觉。等我一觉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车上。我睁开眼睛看到贺震天正注视着我,我枕在他的腿上,他的手正轻轻抚摸着我的手臂,车里满是清淡的熏香,一片温馨。
“到哪儿了?”我打了个呵欠,坐了起来问,环视四周还是深夜,难道我们还在国内?
贺震天帮我按下黑色的车窗,一阵薰衣草的馨香迎面扑来,微微带着酒的沉醉。他说:“已经到普罗旺斯了。”
我一时愣住,普罗旺斯,这个叶锋说过无数次要带我来却未能如愿的地方,倒是另一个人做到了。
我扑在车窗上看着黑暗中斑驳的树影,远远一片田野,田野中一丛一丛绽放的紫色薰衣草,在皎洁的月光下,格外圣洁,仿佛到了天境一般。
晚风吹醒了我的大脑,疑问涌上心头,比如我怎么一觉睡了十多个小时,再比如为什么要来普罗旺斯。难道我的晚餐有问题?其实一开始我就觉得有问题,贺震天的势力范围在美国,和南美。他带我到法国来是为什么?
我正在犹豫是问还是不问,很多问题别人不主动说,就算你主动问了也不会的来真实的答案。说到底,我还是不相信他。
这时贺震天却主动解释了:“我们在这里参加一个婚礼,然后在欧洲玩一圈,看有没有小澜想继续读书的大学。”
他倒是都帮我安排好了。我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整个人都包裹在松紧的布套里,热得难受,又看了看贺震天,他的面具早拿下来了,于是我说:“热死了。”伸手去取脸上的面具。
贺震天却拉住我的手,说:“我想要小澜带着面具陪我参加婚礼了。”
“为什么?”我疑惑的问。
贺震天微微一笑,说:“因为如果新郎见到小澜,估计他就不会娶新娘了。”
什么意思?我不名所以的看着贺震天,贺震天一脸狡黠的笑意说:“新郎,小澜也认识。”
叶锋?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反应竟然想到了他。或许因为叶锋最近也提议要到普罗旺斯来。但是这个念头一闪即逝,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怎么会是他呢?出来旅行是我提出的,他只是提议了一个目的地而已。而且就算是叶锋结婚,他大约也不会邀请贺震天吧。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一刻,我深刻的明白,信任原来是这么脆弱的东西,破了即使再努力去弥补都徒劳无益。或者说,我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叶锋对我的好,我不是不懂、不是不明白,而我却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再也不愿意相信他了……
到了一个巴洛克风格的古堡门前,有护城河围绕着,吊桥高高升起。我们的车停在路边,我和贺震天走下车,站在吊桥前的两个长着骨翼的巨龙石雕像中间。那一瞬间,我简直有走错时空的错觉。
贺震天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吊桥就放下来了,一个满头白发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他银色的长发在月光中倒影着莹亮的光泽,仿佛天使一般。他见到贺震天微微鞠躬,用英语说:“贺先生,主人恭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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