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震天抱着我,在我颈后轻轻吻着,说:“已经跟那边的人打电话了,让我副手去了,想要多陪陪宝贝。”
他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的小手按在他揽我进怀、放在我腰侧的大手上,我闭上眼睛满心幸福的躺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里,沉沉的睡了。
只是,我却万万没有想到,这竟是我们的第一次,以及最后一次……
瘾(一)
对于爱情,在若干年后回忆起来,真的很奇妙。如果爱情是以分手告终,回想起来,我们会说:“我爱过他。”如果爱情是突然戛然而止,回想起来,我们则会说:“我爱着他。”这一“过”,一“着”,却是大有学问。而这学问中,常常蕴含着“生”与“死”的差别。
只是,当我和贺震天紧紧相拥的这一刻,我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后来叶锋说,我其实没有爱过贺震天,他说,我对贺震天,充其量是一些依赖、一些习惯加上一点点的喜欢当调味料,放在七年的文火上慢慢煨煮,于是凑成了一桌盛宴。
但是,不论如何,面对死亡,爱这个字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那种彻骨的痛,即使他为了给我自由而选择了死亡,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他,因为那一瞬间,我彻底不明白之前我为他付出的那么多到底算什么。
痛苦,在两个人彼此牵挂的时候变成了担心,但是他却打着给我自由的名号做出了一个自私的决定。一个人的痛苦,则是地狱第十八层……
查理问我后悔过认识贺震天吗?
是的,如果我没有认识贺震天,我不会救查理,查理也不会爱上我;是的,如果我没有认识贺震天,我不会被带到欧洲来,或许现在还在和叶锋冷战中;是的,如果我没有认识贺震天,我不会为了救他,臣服在查理脚下,最终却断送了他的生命……
是的,如果……可惜,时光不可能逆流,如果真能回到过去,知道是这样的结局,那天我一定不会跟夏哲海去皇朝,也不会发动小弟们去黄金街卖杜蕾丝。这样,或许他会活得很好。虽然玩世不恭、愤世嫉俗,虽然孤独、冷漠……但是至少他还会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就算没有我,谁能说他的生命中的明天不会出现另一个让他怦然心动、陪伴他一生一世的人?
这么多想念,在查理问我的那一刻,却只是如流星般在我迷乱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我只是笑着看着面前的查理,看着他手里针管中那让我上瘾的粉色一号,心碎得无以言语。这就是查理的爱,以身相许,即使你不接受他的相许,他也会一厢情愿的许诺永恒。
如果人生也有一张ph试纸,能够事先替我试出在我眼前纠缠的到底是幸福还是痛苦,那该有多好,红色是幸福,蓝色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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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凌晨四点多,来了一位访客,贺震天帮我盖好毯子,遮住我赤 裸的身体,披上睡衣起身开门。来者我也见过,虽然只是一面之缘,是那日在飞机上帮我化妆的那位化妆师。他手里带着文件,走了进来和贺震天坐在客厅里说着什么,声音很小大约是怕打扰了我的睡眠。直到我设定的闹钟闹铃阵阵,我才从床上爬了起来,足足睡了十多个小时,一身的疲倦一扫而空,我只想大呼一声“灵魂回体”!我穿好衣服,走了出去,那个化妆师抬起头看着我笑,说:“叶少爷好。”
我看了看贺震天,他手里拿着金笔正准备签字,见我来了说:“你们见过了,只是当时没跟小澜介绍,一说三年前的事了。”
我笑着说:“当然记得,当时帮我化妆的化妆师,手法高超,让人过目难忘!”
贺震天笑了,说:“朱里是个全才,他不仅化妆技巧高超,做起事来更是扎实!是我的副手。”
原来他叫朱里,我实在有些意外贺震天会要一个金发碧眼的欧美人当副手。我笑着和他握手说:“见到您很高兴。”他也跟我客气的寒暄的几句。我去卫生间梳洗完毕走了出来,贺震天也站了起来,说:“我送你回学校吧。”
我摇了摇头,走过来帮他拢了拢睡袍,抬起眼看着他,说:“你病刚好,还是好好休息吧,我自己搭出租回学校就可以了。”
贺震天双手环着我的腰,低下头在我唇上轻吻了一下,说:“我让朱里送你,你自己走我不放心。”依依不舍的样子,让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和朱里一起乘电梯下楼,朱里为我打开车门开车送我回学校,他的话很多,让我有些意外。我一直觉得他们这种人应该是寡言少语的,至少贺震天刚刚认识我时就是如此。他上天下地跟我的聊着他读大学时的事,问我研究生毕业后有什么打算。我并不是一个很喜欢和陌生人套近乎的人,特别关于这些私事我更不想谈。我只当他是帮贺震天问我的,于是笑笑,说:“我也没想好,还有大半年了,再说吧。”
朱里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他听了我的回答只是笑笑,说:“其实,说不定你不和贺先生一起来英国会比较好。”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他在说着句话的同时,脸上依然挂着灿烂的微笑,让人实在分不清他此时对我的看法到底是什么,于是我也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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