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华国虽是依附着崇洛夹在剩余三国之中生存的小国,但要从诸华回到崇洛,却要经过一段极为荒凉的沙漠。春寒料峭,沙漠昼夜温差又极大,风沙肆虐,当年君长乐的身体便是在这段路上被搞垮根基的,后来又因着心中郁郁,愈发破败。
“我不想回去。”苏锦之别过头,避开他的大掌,眼帘垂下望着划过画舫底边的水花。
封九黎眸色一暗,轻轻吸了一口气,哄他道:“好,那我就陪你住在这边,你什么时候想走,我就带你走,反正崇洛边境现在也不需要——”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青年抬眸,转过头平静地看着他,对上男人比他更加镇静双瞳后又侧过头,无奈道:“好吧,我也已经忘记他了。你不需要在这边把我当祖宗伺候着,回你该去的地方吧,那边有人在等你。”
“是不是受了凉发热了,不然怎么又在说胡话?”男人皱着眉,捧着他的头往自己的方向扳,与他额抵着额,“等我的人不是只有这里的一个傻子吗?”
青年气极,浑身都在打抖:“你骂谁傻子?”
“哦,原来不傻啊。”封九黎看他这样却笑了起来,俯身亲着青年的侧脸,高挺的鼻在他脸上摩挲着,数次擦过唇角几欲吻上那处。
苏锦之能感觉道男人炽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颊上,他几次避开,却又被男人强硬地扳回来,他挣得动作越大,男人便扣得越紧,往返数次后,苏锦之忽然停住了动作。
封九黎正奇怪他为何停下,却发现青年温热的唇攀着他下巴细细密密地吻了上来,主动张开湿热的檀口含住他的唇,探出舌尖勾勒描摹他的,反复碾压厮磨,诱惑着他张口回应他。
结果这下轮到男人退让了。
他闪得太快,苏锦之还未来得及收回探出的舌,猩红的一小截敞在外头,还带着些许晶莹的水渍,他贴在男人膛上的手能清楚地感受到胸腔中那颗心脏跳动的激烈程度。
“你躲什么?”苏锦之收回舌尖,在唇角舔了一下,偏着头,眼尾带着勾人的媚意,“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青年好笑地喃喃,眼睛盯着他,双目的焦距却不在他身上。
“我想要的不是这个。”封九黎怒极反笑,钳住青年的下巴,按压住他微弱的挣扎狠狠朝那红润的唇压下去。
男人牙齿磕到了他的上唇,一阵钻心的疼痛伴传来,苏锦之尝到了嘴里的铁锈味。男人激烈地吻着他,湿热的舌头扫遍他口腔的每寸每尺,而后缠住他的,细细舔舐、吸吮,交错缠绕在一起,狂暴得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撕裂吞噬咽下肚去一般。
熟悉的气息再次占据了他所有呼吸,这个他朝思暮想放在心尖上记挂了整整的七年的人,终于又一次回到他的身边,和他亲密无间地靠在一起,仿佛他们从未分离过——君长乐还是想和他在一起的。
哪怕他等了这么多年,哪怕等不到他回来,他还是会一直等下去。
佛家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人人都得经历一番,这期间多少痛苦与绝望,都抵不过要等的人回来相见的那一刹——你可以忘记我,但一定不能忘记在相遇时重新爱上我。
这句话蓦然出现在苏锦之的脑海里,仿佛曾经有谁紧紧地拉住他的手对他说过。被爱着的人遗忘的感觉是如此痛苦,更绝望的那个人根本不记得有个人在等着他。
胸腔中激动沸腾的感情,蒸得苏锦之双眸又胀又涩,一时间他竟然分不清这究竟是君长乐对姜黎山的执念,还是他自己的。
男人最后在他颈侧狠狠咬了一口,但力道却不重,像是怕弄痛他一般,牙齿蹭过那块细嫩的雪皮后,他又用舌尖来来回回地舔舐,高挺的鼻尖不时顶到他的下颌,弄得青年浑身颤抖方才停下。
“怎么不继续了?”苏锦之仰躺在软塌上,张着唇微微喘息,望着画舫顶端男人特地跟着他喜好新挂上的淡妃色纱幔,说着,他还嫌不够似地伸手扯开自己的腰带,指尖触及锁骨那半开牡丹花苞,笑得靡艳,“花还没开全,你不想看看吗?”
他自己还没看过呢,真有那么神奇?要是真的开了他能不能找块镜子来看看?
不过真要他和封九黎上床,恐怕他也不能接受,毕竟封九黎就是姜黎山,他喜欢的人应该是君长乐,而不是他。
其实一号说的对,他应该要控制好自己,不能入戏太深。
在苏锦之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些失落的神情。
封九黎忽然开口:“想看。”
苏锦之下意识地抬头,却撞进那双几乎和秦叶舟一模一样的深灰色眼睛里。
他又笑了笑,唇角的弧度和那人也分毫不差:“但可以留到我们的新婚之夜。”
苏锦之睁大眼睛问他:“你说什么?”他没听清。
封九黎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是化开的一片柔光:“等你愿意的时候我们就成亲,永远在一起。”
“娶一个妓?”青年眼眸先是一亮,但很快又黯了下去,“你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我怕什么?你家将军凯旋归朝后得赏黄金美人无数,我却一个都没有享用,连西幽王都在笑我是个天阉。”男人贴着他的耳侧,将自己那些不堪糗事笑着说给他听,“再说……谁说我要娶你了?”
苏锦之怔怔地望着他,带着桃花香气的清风拂过淡妃色的纱幔,将其轻轻撩起,缥荡在男人身后,艳丽绚烂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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