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生那次师兄袭击事件后,陶苏才意识到,无论是他现在的室友还是李彦卿,都将他当成小孩子一样在照顾,而他,却连自己也保护不了。他想跟小月在一起,也是想守护他,他知道小月各方面都比他强,他也从来不在乎,而是真心地为自己有这么一个朋友感到骄傲。
但是从朋友变成恋人后,他发现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他也不是真的介意小月比她厉害,但他作为男人,也想能有时候能呵护着小月,可是他没这个机会,或许该说,他没那个实力。他倦了、累了,他想小月一定也很倦很累了,所以他决定放手。这并不是说明他有多么伟大,他只是觉得,有时候自己也该有些自知自明,不能一味地拖累了身旁的朋友。
什么声音,音乐声,手机铃声,等等,这个铃声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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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苏将手机拿到手里一看,果然是季霖月来电。
“喂。我还以为你不会接了。”电话那头季霖月的声音有些疲惫。
“怎么会,你的电话我哪敢不接。”电话这头的陶苏则在努力装平静。
“这次我不走了。”
“喔。”陶苏心头一紧,似乎被绊动了些什么。
“不过我答应了爸爸妈妈,争取提前毕业,然后出去闯闯。”
“喔。”
“如果我说我不想分手,你是不是可以收回那天的话。”季霖月几乎是在低声下气地求陶苏。
而陶苏听了这种乞求反而更坚定了,他说:“小月,我想追你,但并不能要求你放慢步伐,而是我自己要十分努力。我知道这辈子想要追上你都是不太可能的,而我一直都很满足看着你的背影,只是忽然有一天,我发现你不见了,你跑得太远,我连你的背影都已经看不清了。”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当作甚么都没发生过。”季霖月以为自己很坚强,从小到大学习也好生活也罢,她几乎都不需要任何人帮忙,而内心也强大到可以不在乎外界的任何变化。但那天陶苏说了分手后,她顷刻间发现自己很脆弱,她有了种想哭的冲动,尽管她已经好久没尝到泪水的滋味。
“我是认真的,小月,我们俩太不相配了。”这边是陶苏最终的结论。
“你、你给我收回去,将这些鬼话统统收回去!相不相配的问题不是看学历看能力或是其它,而只是一种感觉。”季霖月在电话里吼道,“我总说你是傻瓜,但会喜欢上你这个傻瓜的我岂不是更加傻到无可救药,傻瓜配傻瓜,有什么问题,只要我跟你有同样的感觉就行了。”
“可是——”
“可是什么,不要说什么可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根本无需说什么。”
沉默,可怕地沉默,仿佛断线了一般,电话的两头都没有人说话。僵持地状况维持了几分钟后,终于有人开口了。
“小月,我不明白。”陶苏很坦率地表示了自己的疑惑,他说,“如果以后真要分开,我的意思是你出国念书,或者不出国,但我俩因为学习或工作地关系不再在同一城市了,那时候的我们是否还有勇气坚持下去。”
听了这话后,季霖月终于笑了,她松了口气般,徐徐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就算没有这些,也会有其它的什么问题。例如我喜欢上别人了,又或者你喜欢上其他人了。就算结婚了,不是还有人因为电视机遥控器的主权问题而闹离婚嘛!我们想那么多那么远做什么,就算天塌下来不是还有个高的人顶着,不是么?”一向崇尚简洁的季霖月此时说了一串啰嗦的话语,无非是想告诉,不用担心那么多,为未来做打算是没有错,但想太多就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
“小月——”
“嗯?”
“我不会喜欢上别人的。”
“嗯,我知道。”季霖月甜蜜的笑道,“谅你也不敢。”
陶苏却正色道:“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根本就不会。只要你还喜欢我一天,我就不会喜欢上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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