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声响起,楚歌疲倦的问道:“怎么样了?”
宁舟轻声道:“状况暂时稳定下来了。”
这句话终于让他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楚歌疲惫的闭眼,被人扶着躺下,终于是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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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太过于疲倦,也或许是失血带来的困乏,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正午。
楚歌醒过来的时候,头脑都是还有一些昏沉的,思维都变得迟钝、缓慢。
他感觉到身边似乎守着一个人,慢慢的看过去,发现是殷家的老管家。
发现他醒来了,老管家的面上露出了一点笑意,就好像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下来,但转眼又变成不赞同,说:“先生,您这也太冒险了。”
楚歌摇了摇头,轻声说:“梁叔,我总不可能眼睁睁的去看着他死。”
管家似乎叹了一口气,道:“都这么多年了,您还记着他呢?我去看了那个孩子……的确是长得很像的。”
这个他……是谢青橦?
确然,谢童与他的父亲,长得是十分相似的。
管家似乎误会了什么,楚歌也并没有解释,怀念故人总比别的猜想要好得多,他随即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一勺热气腾腾的粥被递到了唇边。管家说:“您先把这粥吃了,我再告诉您。”
楚歌的确是腹中空空,便接受了管家的喂食,递过来的粥不烫不冷,温度适宜。他咀嚼了一会儿,咽下去,问道:“菠菜猪肝?”
管家硬邦邦的说:“知道您不喜欢这个味道,但这是补血的,不想吃也要吃。”
楚歌心想,他其实觉得这个味道没什么的啊,那大概是殷野歌不喜欢的吧。
一人喂,一人吃,楚歌的确是饿的狠了,很快带来的半保温桶的粥就被喝了个一干二净。管家看着这巨大的保温桶,有点吃惊,楚歌心里只剩下了窘迫。
他感觉自己都成饭桶了。
楚歌歇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身体总算暖过来了,便对着管家说:“梁叔,我想下去看看。”
管家不赞同道:“您这还没好呢。”
但楚歌确然又是坚持的,管家也一向是由着他的,终于放宽了一二,让他打完吊瓶,就陪他下去了。
楚歌住的是特别病房,谢童在他下面一层,就这么点儿距离,也没有坐电梯下去,就直接走的楼梯,推开病房门进去,楚歌发现里面里面还有个熟人。
林榕桧见到他骤然出现,面上现出惊讶的神色,但很快,就被感激压下去了。这个八尺昂藏的汉子,双目竟是有些泛红,哽咽道:“殷爷,谢谢您。若不是您,小童就……”
楚歌手指竖在唇边,朝他“嘘”了一声:“病人还未醒呢。”
林榕桧也意识到了,连忙压低了声音。
楚歌其实有一点想问,他们俩在医院里好好地待着,为什么突然会想要离开,然而再想一想,事情都已经过去,眼下谢童已经被救回,又何必再问。
他看向了床上那个睡梦中的少年,谢童睡得很不安稳,脸部的肌肉不时抽搐。楚歌对于这样的状态,当真是再熟悉不过,轻而易举便判断出来,谢童陷入了梦魇。
迟疑了一下,楚歌伸手碰了碰谢童的额头,触及的是一片远超乎寻常的高热。
林榕桧叹气道:“小童这个孩子,背着我,居然自己跑到了警局里去,把孙家给举报了。”
楚歌恍然大悟,难怪那地下拳场突然被警察查封掉。
不过眼下,一切总算是好了起来。
楚歌坐在病床边,看着谢童的样子,出了一会儿神,这时候,他听到管家走出去,似乎听了什么禀报,回来的时候,面色不算特别好。
林榕桧见状,十分凑趣的说:“我有些渴了,先出去倒杯水回来。”
很快他起身就出去了,管家等到他离开后,才说:“楼下来了个女人,自称是谢童的母亲,想要见他。”
楚歌蹙起眉:“她怎么知道谢童在这里?”
这着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谢童昨晚才被送来了医院,殷家的人是不会特意出去告诉别人的,谢童的母亲又怎么会知道?
他叹了一口气,想起来谢童的母亲是个恶赌鬼,欠了一屁股高利贷,又想起来这些都是殷野歌以前干的好事,感觉十分疲惫。
楚歌说:“让她上来吧。”
不多时,外面便响起来高跟鞋“嗒嗒嗒”的声音,病房外风风火火进来一个梳着大波浪、画着浓妆、拎着小皮包的女人,见着病床上躺着的谢童,当即便扑过去,声泪俱下的哭诉起来:“我的儿,你好惨啊,是当妈的没用,逼得你年纪小小就只能在外面打工……还被人打断了一条腿,我的儿,你怎么这么惨啊?!”
女人的哭声尖利且高昂,极富有穿透力,响彻了整间病房,每一个角落都贯穿着她的哭泣,嘶声力竭,一声声叫着床上的心肝肉。
女人抬起了头来,露出了一张风韵犹存的面庞,她画着极浓的妆,唇色鲜红,如将要滴落的血一样。她的哭功似乎很是了得,即便是将才,哭的人心肺都要炸开了,此刻脸上的妆容,依旧一丝不苟。
一滴眼泪都没有。
楚歌觉着有一点好笑,十分冷淡的勾起了唇角。
女人先前光顾着哭嚎,眼下终于看清了床边人的模样,潋滟微挑的丹凤眼,清光湛然,白光下一侧脸颊冰冷且漠然,让她涂着丹蔻的指甲都掐入了掌心。
女人微微瑟缩,想到外边那些穷凶极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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