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脸上刚才还在的笑意一下子就收敛了,楚歌说:“乖一点,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管家突然又觉得不听话的谢童很碍眼,上前一步说:“我来吧。”
谢童把掉在地上的瓷勺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他抬起头,发现楚歌依旧看着他,目中带着鼓励与期待。
刚才他情急之下抓起瓷勺,舀走葱花的时候,不是也控制住力道了吗?
谢童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拿起了放置的另一支瓷勺,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手腕无比紧绷,如临大敌。
楚歌笑起来,说:“轻松点,没事的。”
管家站在一边,皱着眉头,不咸不淡的看着完全紧绷的谢童,他是知道眼下谢童情况的,因此对于楚歌的决定,并不怎么赞同。但他就是有再多的不赞同,此刻也得憋回去。
谢童简直用尽了平生的控制力,他只怕自己稍微重一点,就会捏断手中的瓷勺。
往常做起来简单不过的动作,眼下却艰难到了极点,他怕自己重了,一不小心把粥塞了过头,又怕自己轻了,拿不稳瓷勺,让它掉下来。他竭力寻找着自己神经与力量的平衡点,想要让自己微微颤抖的手给稳定下来。
那使得他的动作放的极缓,如同是电影中的慢镜头。管家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无数次想要打断,触及楚歌的眼神,又将已经到了唇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偶尔还要换做木筷,夹起清爽可口的小菜,像其中如皮冻这一类,想要用木筷挑起无比困难。
一碗粥所用的时间堪称漫长无比,当终于见底后,谢童已经是满头大汗,他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就好像经历了一场无比严苛的挑战。
然而他的神情却是极为满足的,就好像达成了某种心愿,眼眸都明亮起来。
楚歌神色揶揄:“所以为什么这么怕?”
谢童小声说:“我害怕又控制不住。”
楚歌说:“那你能够控制住吗,童童?”
谢童坐在一旁,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回答,他看上去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终于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伸手舀了一碗粥,自己喝起来时风卷残云,一点都不像刚才那小心翼翼的架势。
管家没有收捡餐具,一切都由谢童来完成,他寻找着平衡点,竭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力道。刚才的尝试让他终于有了一丝感觉,将这些都收捡起来,并没有再像先前那样,稍不注意就捏断、捏碎,剩下一地狼藉。
他的动作很慢,也没有人催促于他,做完这些后,谢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就如同挣脱了某道无形的枷锁。
楚歌笑起来,说:“很棒,童童,你就是那百分之一。”
谢童望着他,情不自禁的笑。
他的五官原本英挺深邃,在褪去了阴霾笑开后,锋锐且俊美,说不出的明朗,漆黑的眼瞳映着楚歌的倒影,清明透澈,有无数如熔岩一般的情愫在涌动。
依赖与期待,就好像眼前的人是黑夜里唯一的光。
楚歌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原本并不打算实施的,眼下又冒了出来。
“还记得那天你跟我看的法案吗?”
谢童整个人怔住。
楚歌温柔的看着他:“只要你好起来。”
老管家站在一旁,脸色彻底的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上面枯站一天后回来了,殡仪馆使我面目全非……
哈哈哈哈哈哈明天又是一个新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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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不高兴的地雷x3
谢谢读者“不高兴”x20、“阐缠”x6、“forever-9”x10、“我猥琐一笑往作者的菊花里”x10、“小菊发”x2、“尾巴”x3的营养液
2017.9.2
第121章 act3·罪血
121.
一个完全出乎人意料的消息流传在道上。
最初各家听到的时候, 完全是当做听笑话一样的, 嗤之以鼻。那消息里面,每一个词语每一个字儿,他们都彻头彻尾的不信。
谁不知道殷家家主深居简出为人冷淡?
谁不知道殷家到现在都没有个女主人?
多年以来不是没有人怀着飞高枝的念头,费劲手段将家中颜色鲜妍娇嫩活泼的女儿送过去,无一例外被拒绝的彻底。也不是没有人猜测殷家家主喜好的是另外一口, 或阳光、或清俊、或纤弱、或秀美的少年也送过, 亦不曾跨过殷家的大门。
而现在传言里说什么?
殷家家主要结婚了?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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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消息一开始传出来的时候,谁都把它当做一个谣言,甚至还暗暗的想,是哪个想飞上高枝做凤凰的人失了智迷了心, 居然连这等消息也敢放, 就不怕吃不了兜着走吗?
当然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逮着机会去打探,询问对象正是殷野歌的身边的宁舟,结果就得到了一脸微妙不知道该怎么说的神情,那几乎是有一点扭曲的。
但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没有否认!
以前哪一次传言甚嚣尘上的时候, 宁舟不是虽然彬彬有礼但态度十分坚定的否认辟谣的,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把话说死, 就已经令人浮想联翩了!
殷野歌会看上谁?
没听说过他瞧中了哪一家的姑娘, 也没听说过他看上了哪一家的少年,若是身份普通的、和他相差甚大的孩子,直接便被当做金丝雀养在身边,又怎么可能流出要结婚的传言?
以前倒是听说过, 他养了一个小情|人,但没得多久,那消息就被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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