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烛泪汪汪的,欲语还休:“你不吃吗?”
楚歌以为他是怕自己没吃的,笑着摇头:“我还不饿。”
方烛“哦”了一声,有点失望地把头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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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转回来跟系统说:“你看,他都说还成。”
系统说:“你确定他不是客套吗?人家一个小孩子,说不定出于礼貌而已。”
楚歌:“…………统子你够了啊。”
系统说:“你还是自己先尝了再跟我说这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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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是真的没想明白为什么系统会这么笃定他煮的白水土豆会很难吃,等他吃了一口就明白了——因为真的不好吃。
咬一口下去有种奇怪的涩味儿,还有淡淡的苦味与麻味在舌尖绽开,楚歌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感觉这与他现实里吃到的土豆完全不一样。
楚歌差点吐出去了:“卧槽,我吃到的是假的土豆吧?!”
系统说:“放久了的老土豆都这样的。”
楚歌说:“不会吧,我以前也没遇到过啊?!”
系统叹气,宛如看到了一个厨房杀手:“唉,毕竟是老土豆,没削皮,还是发了芽的……再说了还可能不是土豆呢。”
——意思是真的是假土豆?
楚歌生气的指责:“统子你不提醒我,爱呢!”
系统说:“我让你扔掉了,你自己不愿意。”
楚歌说:“你居然不坚持一下?”
系统说:“胳膊能拧过大腿?再说你自己作死,我也拦不住啊。”
楚歌热泪盈眶,然后……他努力地咽下了口里这个,把筷子伸向了碗里下一个土豆。
系统老半天了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憋了半天,才说:“你怎么吃下去的。”
楚歌说:“……统子,浪费食物是可耻的,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都吃不上饭吗?!”
系统:“………………”
楚歌说:“……唉,主要是,我真的也饿了。”
不然这土豆,他也是一口都不想吃的。
楚歌一口一口地闷着,望着身旁抱膝而坐的花瓶方烛小朋友,有一些感慨。都不知道花瓶小朋友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把一大碗这土豆给吃完了,还跟他说“味道不错”。
系统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好心的补刀:“他其实早就表现出来了,但你以为是怕烫。”
楚歌:“………………”理解错误怪他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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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涮了碗,楚歌又漱了好几遍口,还是没消掉口里挥之不去的麻味。
楚歌觉得应该找个东西来垫一下,比如说口香糖清口片什么的,奈何眼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荒山野岭什么都没有。
方烛歪着脑袋坐在火堆旁,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楚歌没法忽视这眼神,他想起少年方才皱成了一团的小脸,犹豫了半天,终于问道:“你有觉得味道很奇怪吗?”
“没有呀。”方烛想都不想就回答了,“很好吃的呀。”
少年舔了舔唇角,十分自然地说:“你不觉得吗?”
楚歌当时就震惊了,他万万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能说的这么面不改色浑然天成,要不是他刚才吃了小半碗他真的就信了。想到一开始他好心好意给方烛舀的那一大碗土豆,他自己都替方烛胃疼。
楚歌问道:“真的吗?”
方烛点点头:“真的。”
他弯了弯眼眸笑起来,脸颊上晕起两个浅浅梨涡,又乖又甜。
楚歌看在眼里,简直感动,这孩子真是贴心小棉袄啊,就着这张笑颜他能再吃下一颗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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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烛浑然不知,他记得刚才的一切,他亲眼看到这个人把最后一点食物都优先分给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表示已经吃饱了,恐怕这个人都不会动筷子。
明明看上去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却这样细心体贴地照顾着他。
方烛还记得眼前人救了自己一命,他记得那双并不宽阔却十分可靠的肩膀,在寒风的雨夜里毫不吝惜地予他以温暖。那样漫长而遥远的山路,泥泞不堪;那样可怕而灼烈的精神暴动,任谁都会第一时间逃跑。
可是这个人,却没有丝毫的退却。
他背起了他,他安抚了他。
方烛很喜欢这样的人,代表着善良、正直与温暖,是人世间最美好的存在,与他讨厌的那些灰暗的负面的血腥的欲|念截然相反。
而且他还有着那么潋滟的桃花眼,那么令人着迷的精神力。
没有丁点儿瑕疵,从头发丝到脚底都让他满意。
噫!
如果只是说土豆,那其实是有些奇怪的,但加上眼前这个人,那就很美味了呢!
方烛愉快地笑起来:要是能把他永远留在身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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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警报!警报!”
一阵尖锐的报警声在脑海里炸开,楚歌吓了一跳:“统子你发什么疯呢!”
系统面无表情:“警报!检测到任务目标出现黑化倾向!”
楚歌一下子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毛都炸了:“卧槽,统子你别吓我啊,我胆小,禁不起吓!”
系统说:“吓不吓都是事实。”
楚歌战战兢兢地问:“什么时候出现的?”
系统说:“就刚才。”
刚才——
楚歌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有种不妙的揣测,他问:“……吃土豆前还是吃土豆后。”
系统说:“……吃完后。”
楚歌整个人都懵比了,他觉得自己听到了世界上最滑稽荒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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