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心中满是忧虑,如今剧情全乱套了,修仙界必会因此提前得知魔的存在,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应当是好事吧!可以提前备战,趁四方魔的势力还未壮大到无可匹敌的地步,也还没能完全渗透各大门派之时,就将之绞杀。可是……此番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四方魔也必然会想到修仙界的反应,又或许会提前掀起大战呢?可他,作为主角龙傲天,现在还是个结丹初期,各项技能全处于最低级别的新手,完全无法扛起抗魔的大旗,更无扭转乾坤之力……这样修仙界真的不会be么?自己这么弱,又真的做好了面对终极boss的准备么?
在他忧愁的目光中,凌容与静静地坐在剑上,一支笔浮在面前的纸上,不知在写什么。他的面色仍旧很难看,苍白中没有一丝血色,在阳光中几乎要变得透明了,但神色却已恢复了平静,甚至比平日里看上去还要沉稳一些。
顾怀凑过去,替他挡住刺目的光:“这是什么?”
“飞行器啊!”凌容与指着图上那团看不出形状的东西,“喏,我已经想好了,这叫飞床,可以坐两个人,靠背放下就是一个床,支起来又是一个座。旁边有许多支架,都能移开,这是放吃食用具的。还会有一个金刚罩,把它整个罩起来,再弄一个帘子……”
他还在喋喋不休地炫耀,顾怀已经目瞪口呆——这想法也太现代化了吧!你真不是穿过来的么?
在这样的冲击下,他完全忽视了重点——这是一张双人床。
“喂!”凌容与看出他在走神,不悦地推了他一把。
顾怀被他的奇思妙想惊得合不拢嘴,却又被这幼儿园水平的绘画技术闪瞎了眼,忍不住夺过笔道:“……我帮你画吧。”两人絮絮叨叨,他总算将生死城的惨烈情景忘在了脑后。
凌容与满意地看着他渐渐平静的神色。
……什么魔不魔的,再这么想下去,他倒要先走火入魔了。
可那些东西,真的可能不去面对,就不会再出现么?
想到赵禅站在轿顶上撑开一片天地的那一幕,他默默攥紧了手中的青铜鸟,又看了顾怀一眼,终究还是双掌一拍——手中的青铜鸟霎时消失,指尖凭空冲出一只青鸟,清啼着直上云霄。
顾怀惊喜地抬起头来,脱口道:“魔术么?”
“能不说那个字么?!”凌容与不悦地拍了拍他的头,自己站了起来,眯眼看着那只鸟越飞越高,仿佛要穿破这层云天。
有一天,它也会这样飞快地从上面落下来,把自己的音信传到他手中吧……
几人回到出泉宫时,生死城的惨案已在一两日内震惊了整个修仙界。不过师父没让他们去见宫主或是写报告,只让他们先回去修养。
顾怀望着夕阳下的望归崖,忽然间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几日之间,恍如隔世。而出泉宫就像是一个温暖的巢,不论外面是怎样的狂风暴雨,这里永远都是一个无比宁静美好的世界,他们被庇护在它的羽翼之下,就可以雏鸟般无忧无虑,继续过着平静的修仙生活。
将凌容与交到仇独眠手中,顾怀满心担忧地跟着其他师兄弟回到水阁,立刻就被前来关切慰问的师兄弟们包围了,所幸有昊蚩和牧庭萱帮忙拦着人,好不容易才让他们顺利将司空磬抬进了他的房间。
顾怀也被牧应秋塞进房中,叫他几日之内都不许上山,好好养伤。
顾怀其实并没有受什么伤,最多是消耗过多,早就已经渐渐恢复了,甚至因初次动手实战,境界还有要突破的迹象。索性在房中静坐了两日,顺利突破到了结丹中期。此后他便坐不住了,挂心凌容与的伤势,夜里跃跃欲试地想隐身去山殿瞧他,可昊蚩说现在整个修仙界局势紧张得很,出泉宫亦然,山殿弟子一个个更是谨慎得不得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联想到魔身上去,怕他隐身被发现的话会被当做别有用心潜入出泉宫的魔,死活不让他去。顾怀不信邪,硬是试了一回,结果被仇独眠亲自逮住扔了出来。
于是顾怀只得按捺着满心担忧,没事就去找司空磬聊天。
司空磬比他还惨,整个人泡在砚台里简直要闷出病了,全靠每夜的跟一批批的师兄弟喝着酒讲他们的生死城历险记解闷。听顾怀说了二师姐惨死之事,牧庭萱和几个师姐们大哭一场,眼睛红肿,几天都不肯出门。陆师姐听闻魔的事后,也不由叹了口气,觉得修仙界怕要自此天翻地覆,再无宁日。一时间众弟子都愁云惨淡。
又过了几日,终于水阁迎来了一件大喜事——袁师兄和周师姐要成亲了。
整个水阁一扫近日的沉闷,翊鹤湖上流光溢彩,全是各种术法的痕迹——牧庭萱等学幻形术的弟子幻化出许多烁烁欲燃的莲花,飘在湖面上,空中不停地有发光的粉色花瓣掉下来。一只华贵的小画舫停在湖中心,被绑上了红绸,两头还挂着红灯笼,打扮得十分喜庆。
黄昏时分,牧应秋亲自领着二人在最高的疏影峰上拜过天地,在众弟子的欢呼声中宣布二人结为道侣。众弟子们兴高采烈,一路敲锣打鼓又唱又跳地将穿着大红喜服的二人送了下来,周师姐被牧庭萱等师姐妹们簇拥着站在风荷上,远远上了画舫,袁师兄则被师兄弟们吆喝着拉到了阁中空地上喝酒。
司空磬还在砚台里坐着,又不肯错过这样大的喜事,全靠顾怀和昊蚩合力将他连人带盆御剑扛上山,又御剑扛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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