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外头突然一道赤色剑光从天而降,铮然一声,狠狠将他撑地的手掌钉穿在地!
“啊!”王管事喊得极为凄厉,整个人摊在子衿身上。
子衿只感觉顶在自己身后的东西蓦地软了,下意识地去瞧那柄剑。那是一股烈火缭绕的剑气,缥缈不似有形之物,却穿过王管事的手掌后钻透了白石地幔,他连拔都拔不起。子衿心道“来了”,就听见门外又是铮然一声,一个低沉的声音干脆利落道了声“滚”,然后就是什么人分枝踏叶而去的轻响。
那人快步走进院子里,脚步一顿,似乎是被这yín_luàn的一幕惊了,随后缓缓绕到两人身前。
“宗主大人……宗主大人!”王管事扶着自己的手,叫得闻者落泪见者伤心。他被云中君抓住与人行淫,料想不是什么大事,赶紧卖起了可怜。
子衿却是一言不发,羞愤地想从他身下爬起来。王管事手掌被钉穿,让不开身,子衿一条腿被他压得蜷曲,挣脱不开。他刚想回身打一掌,来人却比他动作更快,一脚踹在王管事胸口,将他踹飞。王管事的手掌被剑锋撕裂一道口子,抱着手四仰八叉地惨叫起来。来人索性隔空一掌将他打晕过去,院子里一时间静得只剩下子衿凌乱的喘息声。
他飞快地跪坐起来,却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好,只麻木地拢着自己被撕碎了的衣服,努力想要遮掩狼狈的体态,好显得体面一些。然而来人如同剑尖一般森严凌厉的视线却仿佛要将他洞穿,让他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没有用,在那人的眼里自己就是赤裸又卑贱的。
“十年音讯全无,一回来就给我这么大个惊喜,看看自己什么样子!”纪明尘大声呵斥道。
子衿将自己抱得更紧。纪明尘即使一身黑衣劲装,手中长剑也在月光下仿佛熠熠生光,虽然赶了很远的路,鞋履上纤尘不染,和他不一样的。看不惯他,也是应当。
早就知道了不是么?早在十年之前。
那点微不足道的自尊与不甘,在这云泥之别前溃不成军。子衿飞快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想起自己这般出丑是为了什么:“云中君……”
剑尖蓦地挑起了他的下巴,子衿毫无防备地撞上纪明尘的目光。这人原本就英俊得不像话,就是总冷着一张脸,叫人不敢亲近。此时嘴唇紧抿,眼中赤红一片,却是恶鬼一般,恶狠狠望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叫我什么?!”
子衿顶着他的剑尖,沉默了一阵,终于嗫嚅道:“哥哥……”
第二章 云中君满腹经纶(一)
纪明尘坐在石凳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脚边跌坐在地的子衿:“说,怎么回事!”
子衿拣要紧的,三言两语与他讲述清楚:“我想找你,但苦于没有门路,进不了云中阁的门,便扮作……那个什么,等你回来……”
纪明尘不等他说完便飞快道:“做男宠做得和王洛君搞在一起?!”
子衿亦是嫌恶不已,小声争辩:“……他要强我。”
“那你怎么不杀了他?!”纪明尘戾气冲天。
“我打不过他……”
“没用!”纪明尘将佩剑“真煌”丢在他面前,叫他自己解决。
子衿虽然厌恶王洛君,但看他废了一只手,自然不能再痛下杀手:“算了。他也得了教训。”
“算了?”纪明尘仿佛听了什么笑话,“除了手,他还用哪里碰了你?!”
子衿看他不依不饶,虽然无奈,却也熨帖,差点被人捅了屁股的耻辱与郁闷都消解了大半,反倒好言相劝:“他哪里碰了我,难不成你就砍他哪里?我是男人,又不是没出阁的姑娘家,摸两把就摸两把,算不上什么大事,别罚得太重了。”
纪明尘脸色更沉,回头踹醒了王洛君:“他不说,你自己说!”
王洛君连忙讨饶:“宗主大人!宗主大人!是他自己送上门来……”
“他自己送上门来?!”纪明尘怒极反笑,将长剑狠狠贯穿他下身,在他惨厉的尖叫中沉声道,“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要他上赶子伺候你?!”
子衿忙道够了:“他管不住下半身那二两肉,你也阉了他,这事就算两清。再下去可真闹出人命了。”他看纪明尘发了邪火,不愿意他再往下深究,一会儿把那个没心没肺恶作剧的小男宠也牵扯进来,连忙岔开了话题,“哥哥,我这次来,是找你有事。”
纪明尘冷冷看了王洛君一会儿,终于收手,在石凳上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呵,有事。”
“别喝,酒里可能下了不干净的东西。”子衿伸手阻拦。
想不到他刚刚碰到了纪明尘的手背,纪明尘便惊得缩回了手,杯盏便打翻在外袍上。
“我唐突了他。”子衿心想,不由得有些生怯。而纪明尘深深地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脱下外袍丢在他身上。子衿赶紧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从地上爬起来。纪明尘不说,他就不敢坐,只侍立在兄长身近:“哥哥,我想问你讨一本墨菩提,治病救人。”
纪明尘原本看他动作敏捷,想来没吃什么大亏,面色稍舒,听闻此言又蹙起了长眉:“就为这个?”
子衿垂下了头。墨菩提,在纪明尘眼里自然不算什么稀奇玩意儿。但是与他来说,却是要大费周章才能讨到。甚至要回到他曾发誓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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