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喜欢放狠话的人,遇上了另一个喜欢放狠话的人,结果就是,俩人你来我往,火花四溅,在教室里互相瞪了起来。
简舟指着被塞在自己衣领里的东西,冷着脸说:“拿出去。”
“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乔一川眯了眯眼,凑到简舟面前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简舟板着脸,不说话,心跳却开始偷偷地加速。
“情书!”这两个字,乔一川几乎是贴到简舟耳边说的,说完立刻退回来站直,对着简舟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
简舟被这两个字惹恼了,他咬着牙,从领口拿出那封信,眼睛看着乔一川,毫不犹豫的撕成了两半。
纸张被撕开的声音刺激到了乔一川,他觉得简舟撕的不是纸,是他的寂寞。
“你他妈……”乔一川话还没说完,班主任站到了教室门口。
简舟顺着乔一川的视线看向门口,一见班主任来了,立马把手里的纸丢进了桌膛里。
他突然有点心虚紧张,又瞄了一眼乔一川,转身坐在椅子上,像是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简舟打开练习册,盯着面前的习题装模作样起来。
乔一川看他这副模样,笑了出来,站在他桌边,拉开简舟笔袋的拉锁,从里面拿了只笔出来,说:“谢谢班长。”
他拿着笔走了,弄得简舟莫名其妙。
但既然那人走了,老师也没多问,简舟自然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表面上是平静了,可心里还是没法毫无波澜,他满脑子都是被他塞在桌膛里的所谓的“情书”,必须得承认,他是好奇的。
只不过,就算好奇,简舟也决定尽量忍耐。
人生的磨练多得是,乔一川就是其中之一。
孙悟空跟着他师父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才取得真经,他希望自己可不要那么丧。
一整天过去,看起来一切都相安无事,班主任没有问简舟早上的时候乔一川跟他在说什么,而乔一川更是下午的时候就不见了人影,不知道翘课跑去了哪里。
不过他不在,简舟觉得好不得不能再好,班里自习的时候安静多了。
只不过,今天的简舟也依然无法集中精力,每次手伸进桌膛要找东西,都会碰到早上被他撕碎丢进去的“情书”。
他本来是个对学习以外的事都没什么好奇心的人,但乔一川实在算是个例外,自打当初第一次见面,简舟就开始无法自控地关注起对方来。
只不过,两年多了,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
一直到晚自习下课,简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乔一川还是没出现。
他不记得以前有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了,因为好像在今天之前,他一直强迫着自己不要去关注乔一川。简舟是个极度自律的人,基本上决定做的事都能做得到,不过这两天算是反常了,大概是因为春天要来了,春心也要苏醒了。
简舟在心里骂自己,决定在回家的路上好好吹吹风,端正一下自己的学习态度。
他收,站起来准备回家,然而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见没人看他,偷偷地把被他撕了的那几块纸迅速抓住,塞进了自己的校服口袋里。
他往外走的时候心里发慌,总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然而转过去的时候,发现根本就没人注意到他做了什么。
这就是典型的做贼心虚,简舟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出去之后又走的操场小路,黑漆漆的,让他觉得踏实。
他非常烦躁,这种明知道不应该却根本停不下来的行为,让他持续心里发慌,明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分了心,这真的不可原谅。
他推着自行车出去的时候,竟然还左顾右盼了一下,差点儿撞到前面同学的自行车。
他是在找乔一川没错,一下午没看到那个家伙,怎么都放不下心来,虽然,回头想想,那人到底在做什么、以后做什么,其实都跟他无关。
路过昨天两人纠缠的那个地方,简舟竟然有点儿期待乔一川突然出现,他觉得自己大概最近太寂寞了,新买的练习册还没做完,竟然有空琢磨这些事。
于是,为了让自己负罪感没有那么重,路过校外的小书店时,简舟毅然决然地停下来,又去买了两套高考模拟题。
“我爸到底能不能来了?”乔一川坐在医院的注射室里,手上挂着吊瓶。
“乔总没接电话,可能会议还没结束。”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叔叔,乔一川仰头看着他,翻了个白眼。
“算了,你再给他秘书打个电话让他可别来了,省得我闹心。”乔一川中午突然发烧,原本只是想趁机找借口不上课,结果被司机带到医院来一查,高烧三十八度九,说什么都要按着他打完针再走。
其实,如果只是打吊瓶还好,乔一川觉得除了时间长、很无聊之外,也没什么了,大不了他可以躺在椅子上看个电影消磨时间,然而,护士姐姐给他量完体温之后说:“嗯,发烧,先打个肌肉针退烧。”
乔一川从小就极度抗拒肌肉针,一来觉得疼,每次针一扎进去,他就觉得自己被扎的那条腿像是被丧尸咬过,马上就要变异了;二来,他觉得当众脱裤子太羞耻,把自己吹弹可破的翘臀就这么露出来,太便宜这个世界了。
但是,是祸躲不过,他被司机大叔按着,护士姐姐脸上堆满了笑容,嘴上说着安慰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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