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韶军看他脸色不对,不敢大意:“你不吃药不行,我家有退烧药,我给你去拿点。”
“我不想吃药!你就坐在这儿哪里都不要去!”
“你能不能不要瞎闹!”韩韶军忽然拔高音量呵斥。
姜辰没声了,老老实实缩在被窝里,不敢发出任何反对意见。
韩韶军匆匆离去,取了退烧药来。
不过是十来分钟的事,姜辰已经没力气再说话了,脸色看上去更差,已经由斑斑点点的病态红,转为了全脸红,两只眼睛严重充血。
这病来得凶猛,昨日一场暴雨,寒气入体伤了身,韩韶军不敢再耽搁,倒了温水,取出药片,送到姜辰嘴边,顺手摸了把他的额头,开始考虑要不要把保镖叫来直接把人绑去医院。
韩韶军的手很凉,姜辰的额头滚烫不见出汗,被他这么一摸,舒服得差点没哼出声,恋恋不舍地往他手心里拱。
“快点把药吃了睡一觉,不行的话还是得去医院。”韩韶军忙碌开了,把被姜辰卷成咸菜的被褥抖开重新盖在他身上,床头柜上的纸巾杂物收拾干净,又将窗户开了半扇。
他不想再和姜辰有瓜葛,可世事总不能让他如愿,先是萧进回来将三人又拧成一股,现在姜辰又重病在床,真计较起来这病还是因为他昨天冒雨去接自己,虽然自己也被淋得湿透。
其实他也有很多选择,比如把萧进叫来,反正他也搬来了,甚至干脆甩手不管,反正姜辰那么大个人,总不会被一场高热弄死,找家人也好,找别的什么人也好,只要他姜大少发个声,有的是人排着队伺候他。
但是韩韶军都没有。他停不下来,就好像被诅咒了似的,他可以对活蹦乱跳的姜辰绝情,但无法对一个虚弱生病的姜辰袖手旁观。他安慰自己说就算换了别人也不会坐视不理,就好像郑瑶瑶与她男友闹翻还会派个保镖保护她,大概自己就是这么个爱管闲事的人。
很担心,一颗心砰砰直跳,仿佛随时会从胸腔里蹦出来。
“我去给你弄点冰块敷一敷。”韩韶军越看姜辰的脸色越不对劲,从浴室里拿了条毛巾又去找冰块,但是姜辰家中没有备冰块,只得把湿毛巾放入冰箱,又拿了一条浸了冷水先应付着。
可没想到回到房间,就看见姜辰手里捏着一团纸巾,正在往床头柜和床的缝隙里塞。韩韶军一个箭步夺过纸巾,展开一看,是被吐出来的退烧药片。
刹那间,怒急攻心,韩韶军怒吼:“你在闹什么脾气!”
姜辰不想好,尽管他已经病得坐都坐不住,可就是不想好。耍个小聪明被抓个正着,在韩韶军的吼声中,姜辰的眼睛红了,不是病红,是带着潮气:“我……没有办法……”
“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在乎吗?”韩韶军奋力将纸团扔在他脸上,“我不管你了!”
“我没有办法!”姜辰的声音也抬高了,但因为重病显得有气无力,“你来看我,来照顾我,还喂我吃药,我都快高兴死了!你有多久没有正眼瞧我了!要是早知道生病能有这效果,我就算不发烧感冒也想从楼上跳下去!有的时候甚至想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为我流几滴泪!”
“你就是爱占我便宜!你除了想方设法压榨我,还会干什么?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韩韶军把湿毛巾往地上一掼,“你想死就去死!”
眼看韩韶军要走,姜辰如有神力,一下子跳起来从背后抱住韩韶军:“别走!”
“放手!你找别人伺候你去!”
“不行,我就要你!”
“我不想管你!”
韩韶军用手肘向后顶,戳中了姜辰的腹部,疼得他弓起腰,可手臂上的力量更大了,箍得韩韶军快要喘不过气来。
姜辰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放手!一旦放手就再也抓不回来了!
“你不爱我了吗?”突然,姜辰没头没脑地问道。
韩韶军停止挣扎,像被这个问题定了身。
“韶军,你不是最爱我的吗?你现在不爱吗?”姜辰把额头抵在韩韶军的后脑勺上,呼出来的气像火一样灼烧着他的后颈。
爱与不爱,从来不是那么容易回答的问题。爱没有开关,打开就爱,关闭就不爱。十多年的爱,不是一朝一夕。
韩韶军叹息,声音低沉得如同呓语:“也许还是爱的,但是不想再爱了。”
这回轮到姜辰语塞,他就像一块被火烤过的岩石,傻了似的抱着韩韶军。
曾经的爱已被消磨光,如今剩下的不过是最后的余辉。
“我知道了。”姜辰哑声道。
韩韶军还想再说点什么,却感觉到勒在胸口的双臂渐渐松了,像拗断的树枝般垂落。
姜辰开始穿衣服,慢慢地脱掉睡衣,再慢慢地穿上衣裤,一件一件有条不紊,因为实在是太虚弱了,还扶着衣架喘了很久。
“你干什么?”韩韶军疑惑。
姜辰低着头:“我去医院。”
韩韶军被他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刚才耍性子不去医院的是他,现在乖乖穿衣说要去医院的也是他。
好不容易穿戴整齐,姜辰已累得快要虚脱,韩韶军有点像上前扶一把,但最终并没有动。
“你不爱我,没有关系。”姜辰休息够了,努力抬起头来,艰难地直视韩韶军,“我爱你就好了。”
如同开窍了一般,姜辰想通了一件事,既然挖空心思都无法求得韩韶军像以前一样爱自己,那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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