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片刻,最后手没敢碰上来。
我憋出个笑容,“你们都知道了?没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公子……你别这样,你这样子月绸看了也难受。”
我这样子究竟让多少人为我担心,月绸一句话点醒我。
“抱歉了。”我摸摸她的脑袋,“扶我躺平吧,我困了。”
我本来打算让自己睡一觉,等睡醒也许脑袋也跟着清醒,没想到闭着眼毫无困意,听觉更加灵敏。
月绸蹑手蹑脚的过来掖实我的被子,身后池临小声道:“月绸,你先去用晚膳吧,这里有我看着。”
“可是……”
“放心,他若醒了,我再叫你。”
“好吧,那我很快回来。”
月绸脚步放的很轻,木门打开又合上,房内重归寂宁。
我睁眼,眼睛还是老样子模糊一片,急得我干咳两声。
池临闻声问我:“公子醒了,可要喝水?”
我摆手道:“不用。”看过那么恶心胆寒的场面暂且还吃喝不下。
我道:“不用去叫月绸了,让她安生吃饭吧。”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因为我落后旁人许多。
池临答道:“好。”他跟着迟疑会儿,“生死有命,公子,也别太难过。”
我苦笑一番,“池临,你还记得灵歌吗?”
他道:“记得,南风馆的头牌灵歌。公子为何突然提起他?”
“灵歌……灵歌死了……”我捂着额头,不知该如何向他说明白来龙去脉。灵歌是替我而死,但是池临连我以前是谁都不知道。
“他……死了?”池临有分哑然。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池临,为什么人命在他们眼里如此低贱?”
“虽然我不清楚公子的意思,但是这世道不是一向如此吗?像我们这种人,命本就不如王孙贵胄值钱。”
“以前的我也这么觉得,甚至以为人一旦失去过多,就不会再惧怕失去。听起来真讽刺。”我直挺挺的躺着,“池临,这世间没有我不能利用的东西,唯独人的性命。”
…………
烛火跳跃,朦胧中有一人朝我走来。但我瞪大眼也是徒劳,他的脸我完全看不清。
可我又好像知道他是谁。
“韩世琤,是你吗?”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摸索着他的脸。他抓着我的手到他的脸上,他没有戴□□,下巴长了点胡茬,挺刺手,倒也真实,我心里顿时安心不少。
“是我,我来晚了。别哭。”
我翻了个白眼,“谁哭了。”隔了会儿沉重道,“灵歌死了。”
“恩,我知道。”
“是我害死的。”
“哭出来,株幽。”
我没好气的望着他,“你这人真奇怪,一会叫人别哭,一会又巴不得人哭。”
“对,自从遇到株幽,我就变奇怪了,谁让株幽是我韩世琤这辈子最在意的人,无时无刻想着株幽,想逗你笑,惹你生气,折磨你哭,看你意乱情迷的为我,身体刻上我给你的烙印,却容不得旁人欺负你。你说,我是不是中毒了?中了一种名叫株幽的毒。”
我叹了一口气,“你傻啊。”
“是,我傻我傻,株幽大人英明。”他握着我的手,在掌心亲吻,又贴着他的脸,傻笑道。
尽管如此我仍开心不起来。
他抚摸我眼角,认真说,“株幽,放下吧,不执着真相反而对所有人都好。”
“可笑的是我连接近真相的机会都没有。”我道,“韩世琤,你的青衣门这么厉害,你知道灵歌的事吗?”
“知道。”他干脆利落承认。
我:“那你知道他为谁所用?”
韩世琤:“株幽,听我一声劝,永远不要追问真相。你越接近真相,越容易卷入皇家之间的斗争,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我嗤笑,“你看我,以前只是黑瞎子,如今真成了睁眼瞎,这样的我你还担心能掀起风浪来?我不会多管闲事,我只是想弄明白灵歌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韩世琤沉思片刻,“你对他挺上心。他利用了你,夺走了你的东西,你不生气吗?”
“我有何资格生气,我不也在处处利用别人?身份、钱财终究是身外物,不及性命值钱。他舍命救我,那我赔上这对眼睛,算是还他的恩情。”
他用力捏住我的胳膊道,“胡说什么!你的眼睛会好的。就算倾其所有,我也要治好你的眼睛。”
我摇头,边说边苦笑,“别挣扎了,叶神医说我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系铃人,就是灵歌啊。”
叶神医是个医者,医者不会说谎,其实我还是更愿意相信叶神医说的治不好。这样我至少没那么内疚。
“株幽,我要你快点好起来,你一向拿的起放的下,为什么这次不行?你心里要是记挂别的人我会吃醋的。不要让我着急好吗?”
“我无意让你着急。”我摸他的脸,“这次似乎要你久等了,呃?你是不是瘦了?”
他叹息,“每天为你担忧能吃的好吗?”
我掐他脸皮,“胡说,又赖到我头上。定是青衣门事务繁多,你又忙得忘了吃饭。回去让燕绥给你买几斤肉补补。”
他万般无奈道,“燕绥吃素,让他去买肉会要了他的命的。”
我吃惊,“吃素也能吃得这么壮?”
他扳过我的脸,郑重道,“不准在意除了我以外的人。”
我唇角上下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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